三日时光----心的旅程 (麦子笔记之三)
第一日,湖光山色
1、 东湖醉清风
酣然一觉,睁眼迎来了武汉的第一日阳光, 楼下早起的人儿在绿树阳光里享受一天当中最美好的时光,我那一双睡的呆滞的眼睛咻的一下像被点亮了,在西安的每一天早晨,我都是在上班要迟到的烦恼中挣扎起床,很少会去欣赏如此美好的晨光。人是多么需要旅行和休息的呀,否则,浮肿的不仅仅是眼睛,还有大脑。
终于吃到了闻名天下的热干面。认识热干面也是源于《武汉故事》,第一次吃是在石家庄上大学的时候。说来难为情,大概现在爱吃面条的都是男的吧,你想啊,一个女孩子吸溜吸溜的吃面,不管是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都是做不来的吧,作为一个陕西女娃娃,我每到一个地方,一定要做的,就是挖掘当地的面食,于是,在石家庄那样一个没有特色的地方,各地的特色倒是凸显了出来,比如安徽牛肉板面、兰州拉面、陕西油泼面、内蒙莜面、还有就是凉面和热干面,那个时候,我大概就认为热干面和凉面是亲戚了。但是到底也是不甘心,能够如此著名,决计不是凉面的亲戚这么简单。因此在武汉的地界上,面对着一碗连书生也不知道是否正宗的热干面,我和六六颇为感慨了一番:果然是在武汉呐。同时,我们还特意留心了一下,果真是有人一边赶路一边端个小碗在吃面或粉的。有意思的地方习惯。
来武汉之前,朋友特地给我小补了一下课程,东湖就是被特别提到的一处风景。站在东湖边上,感受湖上吹来的清风,又一次有点茫然了,就如东湖一样,武汉实实在在是一个容易被遗忘的地方。
停靠在岸边的小木船,在湖水和清风的雕刻中,渐渐长满了黑色的纹理,像极了常年做工的老人的手,摸上去却又是光滑的,丝毫感觉不到粗糙感,人也应该如此吧,经受得起岁月雕琢,沉淀下来的不仅仅是满载的回忆,还有那份细致光滑。
武汉东湖没有杭州西湖的天生丽质和动人传说,也没有曲江南湖修的古典优雅和迂回婉转,但是她却有一种浑然天成和不经雕琢的动人,有一种让人一见就平静安心的气质。安于现在大都市一隅,只当是一位认识了很久很久的老朋友,随你来去倾诉或者,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坐着就有的一种默契。
那天天气虽然晴朗,但是湖上能见度不高,远处的珞珈山和这一大片水域连接在一起,化作了一幅水墨丹青画,那样美丽的风景,相机却是留不下来任何痕迹的。眯缝着眼睛,享受微暖的阳光,倾听湖水拍打木船的声音,伸出手轻轻抚触湖水,隐隐的有一股莫可名状的力量在指缝间荡漾开去,忽然又感到了无力,因为,那也是一份抓不住摸不着的魅力,就像是你所钟情的人儿,只可远远看着,感受着ta带给你的别样情愫,但是你无法把握对方的心思,随之而来的是长长久久的孤寂。
2、珞珈山循迹
如果说东湖是第一日武汉带给我的宠辱不惊之感,那么武汉大学则是不动声色的惊艳到了我们的双眼,不,是四只眼,四只眼睛都不够看,恨不得眼睛也是快门,那半日,简直就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乃知大学生活真是白过了。
在全国各地都忍不住建设复古建筑的时候,武汉这种独有的民国建筑不禁让人遐想联翩。大学时候看过一本《民国那些人》,这本书让我看到了民国历史的概貌,真是遗憾,当年极度厌恶历史课,对于民国这些人和事情更是稀里糊涂,或者是不想让我们明白吧。
对于民国的着迷最初是来自于民国时候的小说家张恨水的作品《金粉世家》,这部不算经典之作的小说带给我们这一代人一段别样的回忆:民国时期的小洋楼和老巷子、含蓄的蓝衣黑裙学生装、帅气的中山装、亦有代表了东方之美的旗袍、再有就是学生运动、军阀混战和政权更替。
陈道明演的电影《我的1919》在年少的时候让我震撼了很久,后来长大了看《建党大业》,这部明星阵容强大的电影并未让观影的人买账,但是却不小心感动到了我,大概只有在这种电影里,才能看到民国时候人们的热血奔腾,那种家国天下的梦想。而今,我站在了这里,站在大名鼎鼎的樱园,阳光热烈的照耀着这栋老房子,我忍不住转身回望,仿佛这样就可以穿越到过去,倾听时光的声音,去掉现世浮华,沉淀一段无人知晓的历史。
只是如今,还有多少人记得这里的历史,还有多少人怀念那样的年代。这栋坚固的老旧的房子,安静深邃,不管岁月变迁,她记得,这里的故事。
既然来到了武大,有一处地方是不得不去的,就是书生极力引导我们去追寻的地方——珞珈山半山庐。再一次请原谅我的无知,对于珞珈山这个名字,我也是从书生的那篇文章里得知,不知为何,我觉得这个名字里充满了禅意,另外又有一种理不清的愁绪在其中。
半山庐身处幽静的珞珈山上,知道的人竟然不多,我们是问了很多人才找见的。蒋介石当年在这里住过一年,跟其他的民国建筑形成了一道特殊的风景,一色两层的青砖小楼,静雅别致。因为这些房子是在山上,因此走的路都是极缓的坡道,道旁的石头街石上缠绕了各种叫不上名字的藤蔓,有的还开着花,有的已经叶黄枯落,山上的老树上也缠绕着藤蔓,长满苔藓的石头也不甘示弱的呈现于眼前,呼应着老房子上的植物。我们想象着道旁黑漆白瓷的路灯在晚上会不会发出温暖柔和的光芒,为晚归的人指明方向。
亦或者,当年蒋介石或者郁达夫在这灯下徘徊过,思考着大概我们穷极一生也不会去想的问题。网络上看多了对蒋公的评价什么的,真真假假,辨不清真伪,不过,他再也不是幼年时侯脑海中的脸谱了,上次去骊山,在兵谏厅处,当年蒋介石藏身的山石溜光滑亮,不禁感慨了下,幸而他是去了台湾,否则哪会有这么多传奇故事让后人追逐。
此时,在这里写这篇文字的时候,想起了上大学时候遇见的一位台湾教授,那天我们是在学院的交流会议上做服务人员,那位可爱的老师在休息的时候给我们一人一百台币,我们摆手说不要,他着急的指着钱上边的人头说:“孙中山,孙中山。”再也没有别的言语,但是感情已经到了。每次想起这件事情,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过。
下了山,仿佛一场恍如隔世,已经无力再言说。
资料:
珞珈山,原名罗家山,亦名落袈山。珞珈山现在这个名字,是国立武汉大学首任文学院院长闻一多先生改的。珞,是石头坚硬的意思;珈,是古代妇女戴的头饰。“落驾”与“珞珈”二字谐音,寓意当年在落驾山筚路蓝缕、辟山建校的艰难。
樱园,原武汉大学的五大学生生活区之一,包括桂园、樱园、梅园、枫园和湖滨,武大樱花集中的区域,被称为撄园。因武汉大学早期建筑群主要位于此处,所以该区域是五大园区中最有名的。
武汉大学傍狮子山而建的建筑群,被列入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武汉市历史优秀建筑。建于民国十九年(公元1931年),初名老斋舍,为彼时之学生宿舍,分八斋,次第以天地元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为名,是当时中国大学范围内极为宏大壮美的建筑。樱园山顶依次分布有文学院、图书馆、法学院等建筑,并一同成为武汉大学的标志。
日军侵华期间,武汉沦陷,武汉大学老斋舍沦为日寇指挥部,日军在老斋舍的山坡上遍植日本国国花——樱花,成为樱园的樱花之肇始。中日建交后,日方赠送中国一批樱花树,以为中日友好之见证,国家将这批樱花树分别种植在武汉大学和清华大学,早前由日寇种植之樱花历经多年战火无人养护多已不存,武汉大学的现存的樱花多为武汉大学园林部门嗣后多方培育种植而来。武汉大学樱园的樱花在今天不仅仅是闻名遐迩的美景,更是中国历史上遭受苦难的见证。
3、陌生人在路上
这场聚会纯属一场意外。但若不是这场聚会,大概,我们对于武汉人的印象就是速写画了。
这些人来自于武汉的一个户外论坛——在路上。他们在生活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不得而知,但是在这个群体里,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故事,对的,对于我们来说,那些经历就是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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