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山深处

绿萼

      周末的时候装模作样的在包里藏了一本《唐宋诗选》便出门了。没有什么目的地，头脑里一直重现着前些日子在书画市场看到的一幅油画。当时自己穿着黑丝点翠的连衣裙，一位书生样子的白净小伙子立即迎上来，热情的打开壁灯，满屋子的画由于画框后面的光源映衬更加栩栩如生。我想这位小老板一定误会我是某位颇有奢侈情调的少*，需要艺术作品去装点客厅。他如是介绍，告诉我哪一幅画挂在哪里大气，诸如此类。我默不作声，一眼望去，估摸着他的招牌画可能就是那幅硕大的黄河奔涌图吧，价位是八千。对于画作，我向来觉得真爱无价，只是它并非我喜爱的风格。他的大幅画有个缺点，篇幅过于饱满细腻，缺少想象驰骋的空间。山水画更是无稽，在峰削一般的峭壁上缀满青松，主次欠分明；构思意境上太浮，躁而无内敛之功，少了许多回味的余地……正在我有些失望的时候，竟然在偏角处发现一横幅，心头一动，似有寓目。我问他这幅图的构思是否从哈代的小说中来，他似乎有些茫然，他说那是从他自己的头脑里构思出来的。这幅画我足足看了十多分钟，那似乎是一幅英国十八、九世纪的乡村原野图。画的左面大片的留白，地平线上傍晚深蓝的天空翻滚的白云，一条乡村泥泞的大马路微曲而深入远方，一辆马车似乎已远去几乎快成黑点……右面是高大的树木近景，青中带黄的叶子、斑驳的树枝都直入苍穹。作者在层次上也分寸得当，近景中荆棘和花丛错落有姿。这太让人容易联想到庄重而不严峻，动人而不艳丽在苍茫暮色中的爱格顿荒原了。如果它不是来自于《还乡》，它至少应该与《远离尘嚣》有些关系吧。也许是我的心有些累了，太想远离自己的生存空间，于是我带上点水和干粮出门了……
       这是第二次进入磨山景区了。回想初次进入磨山已经快十年了，当时跟了两个娇生惯养的女同学，只逛了逛里面的楚市就打道回府了。 所以这一次我决定只身独游磨山，做好了赏遍湖山后独伴烟霞归的心态。在进园的时候遇到几个学生，灵机一动，借他们其中一位的学生证买了一张半价门票——30元。
         进门向左便是楚城、楚市，对于我这样孤介不合时宜的人，自然不会在这里伫足，匆匆而过，登上石阶，先直奔朱碑亭。磨山相对于其他山峦来说是温和的，宽阔的盘山路边葱木林立，路面倾斜四、五十度不等，基本上就像走在了林荫大道上。一位中年男子从通往楚天台那边的马路上下来，他原本打算舍弃朱碑亭景区，在分叉路口的指示牌边犹豫不决。一见我瞄了眼指示牌便怡然自得的向右拐去，被我的镇定和似有所备感染跟将过来。我暗自好笑，我是因为朱德元帅那几句文理不通的句子着实名声在外，不睹不快。而他老人家却是去看风景的，他一路上喋喋不休的问我那边的风景是不是跟楚天台的差不多，一副欲迎还拒、欲罢不能的痛苦表情弄得我也不知所措、答非所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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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还乡》到《远离尘嚣》，不自然的就会去回顾哈代那个时代感伤主义诗歌的典范之作《墓园挽歌》，再过两天，六月二日便是托马斯哈代的出生纪念日。——这个双子宝宝是我最喜爱的外国小说家，托马斯·格雷的诗歌精美而富于典故，犹如哈代的小说
     墓园挽歌
暮钟声声，宣告白日即将隐去，
牛群悠悠，如清风刮过低洼的草地。
农夫急急，拖着困倦疲惫的身体，
旷野寂寂，只有诗人在昏暗中伫立。

夜幕悄然降下，苍茫渐渐消退，
刹那间万籁俱静，了无生机，
只听牛铃在催着远处的同伴入睡，
还有一只甲壳虫嗡嗡地瞎飞。

常青藤缠绕的钟楼塔顶上，
传来夜猫子的几声凄厉，
似在向月儿抱怨陌生人闯入领地，
骚扰了这片孤寂古土的神秘。

塔前大片榆树及扁柏树下，
鼓起那么多起俯如浪的土堆，
土堆下的小小洞穴中，
静静沉睡的是村人们粗鄙的先辈。

芬芳的晨风轻轻呼唤，
梁上的小燕喃喃低语，
猎手号角回荡，雄鸡一声长啼，
可谁也无法将那些先辈从床上唤起。

炉火熊熊，他们再也无法面对，
主妇忙碌，再也无人为他们将晚饭准备，
儿孙们再也不会扑向他们的怀里，
也不会争相亲吻，爬上他们的双膝。

想当年，想当年哟----
他们挥动银镰，收回金子般的谷粒，
推动犁头，他们翻起硬硬的土地，
他们高举斧头砍树伐木，
他们赶着牲口，别提多么欢喜。

不要嘲笑他们平庸而无闻的劳作，
切莫蔑视他们短暂而简单的经历，
他们的一生没有惊天动地，
可平凡的一生照样也有意义。

你能卖弄显赫的权势，炫耀高贵的门第，
你的财富车载斗量，美貌落雁沉鱼，
但你可知道它们都在等着同一个归宿-----
那就是走向这片漆黑的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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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两天去梁子湖，是一个朋友介绍可以在岛上小住，嘻嘻希望价钱不是很贵，那就多住两天可以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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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1——纸坊客运站——五里界——北咀码头——梁子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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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东湖磨山七律一首

东湖津渡碧山情，默默登舟绕楚城。

神道牙旗拂铁马，凤坛华宇锁秦筝。

帅题憨字笑刘项，崖刻古词博浪声。

孤艇还需仔细解，茫茫无处落黄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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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武昌东湖
朝代:宋　作者:袁说友　  
只说西湖在帝都，武昌新又说东湖。
一围烟浪六十里，几队寒鸥千百雏。
野木迢迢遮去雁，渔舟点点映飞乌。
如何不作钱塘景，要与江城作画图。

——这是宋末袁东塘的七律，花深木隐、碧波万倾，寒鸥云集、渔舟质朴，以自然风物取胜。与我今天登舟支付昂贵玩水之资的感受已经不同了。古人的诗静从境中来，俺的诗求静而造境，终究还是破帽遮颜过闹市，画虎类犬、东施笑颦了。所以亦摘古题于此以飨路友。

另外，谁有华中师范大学王玉德教授的《郊天坛记》原文，帮我也贴在这里，感激不尽！俺怎么搜都只搜出这么几句“西有龙脉抑扬，至此小憩；东有远朝近案，蕴现生机；北有太乙荡漾，暗藏玄秘；南有层垣阙立，凸现雄奇。此乃藏风得水、静心励志之亢地矣。”

小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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