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莓的季节来了,每年的这个时候,我就想起梅若梅,她的那篇文一直是我对草莓抱有情爱特性的原因! 《如果草莓的季节再长些》 如果草莓的季节再长些,说不定我已是恒不俊也不丑的小媳妇了,每看到五月的草莓,我总这样想。 那年我高考落榜,把自己关在家里,关得浑身潮霉.草长莺飞的春季助长了我的浮燥,心中却隐隐萌动着一种希望,具体是什么,我茫然.二姨看我百无聊赖,便让我帮她给苹果花人工授粉. 四月初涨,苹果花肆无忌惮的开了一整园,有暗香在空气里纯净的四处翻涌.我在花间穿梭,采落了馨香满地.一天下来,我如吃足了花粉的蜜蜂,醉态可掬. 吃过晚饭,二姨他们打牌去了,留我一人在家看电视,忽然闯进来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挺清秀的那种,眼睛细细长长的。 他进来的第一句话让我记忆犹新,好甜的花香,你不会是蜜蜂吧.我愣了一下,继而笑着说,我已采了整天的花蜜了.他也笑了,细细长长的眼睛弯了弯,还挺好看.花的甜香使屋里的气氛融洽又柔和。 他说他叫恒。和恒在一起很轻松.他阳光一样,让讷言的我忍不住灿烂,轻言笑语如嗑瓜子般流利着往外飞.恒说,我能让他潜藏着的光一丝丝往外逸. 回家的那天,恒去送我.到家门口时,恒的表情极不自然.他细长的眼里有股惶惑在灼烧,他的上下唇挣扎了好几下,还是平静了.我从他的眼里看出了他想说的。 恒走了,五月跟着来了,草莓也开了点点淡淡的白花,我心里却一直怅怅的,我想见恒,我一直以为他会来,而且会很快。 最底部的草莓红了(草莓是从底部慢慢往上红的),恒没来,我却成了草莓守望者,同时,也在守望着那个高高瘦瘦的影子。 草莓地的四周是成片的麦田,我坐在绿色中,闻着麦子的青腥味,对恒的思念一点点的由浅向深泅晕着.就如同草莓一点点的由青变红一样,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爱,我只知道我想恒。 麦子要扬花了。米色的小穗穗流苏样随风轻颤.恒没来。我把草莓当饭吃.因为很甜. 生物也需要音乐,我便吹口琴给草莓听,经常吹的是《红莓花儿开》.我总想,如果恒在,那该多好,我可以吹很多曲子给他听. 我吹的很用心,好象恒就坐在草莓田间,静静的听我吹曲子,可我的口琴声并没把恒给召来。 也许是因了口琴曲的缘故,那一茌的草莓出落得很排场,肥美里泛着紫光,仿如汲取了自然之精华.我把又大又亮的草莓用叶子藏了,那是留给恒吃的.草莓红了一波又一波,恒还没来。 我留给恒的草莓熟透了.熟成了没有光泽的黑红色.有的已烂到了地里,被地蛆咬得千疮百孔.我心里涌起一浪一浪的伤感。 恒已吃不到我用口琴曲灌熟的草莓了.那一刻,我似有所悟.爱恋如果被压抑掩埋的太久太深,就会象这熟透而没被采摘的草莓一样慢慢的失去鲜泽直至腐烂,我和恒之间的情愫大概也如此吧。 白色的草莓花开到了尽头.五月就要结束.穿过这个季节,我和恒也要走向成熟,错过的是一份纯纯的情愫.马不停蹄的时间,马不停蹄的错过.我的心不再哗然. 就在我准备去他乡寻梦的六月初,恒来了。他说,他喜欢我,不知是激动还是羞涩,他的脸有些潮红。我说,如果草莓的季节再长些,那该多好呀,可这个季节过了. 恒的脸更红了,连细长的眼都被染红了.我听到他说,我明白了,可我还是喜欢你. 我和恒越走越远,草莓却年年新鲜.我吃着草莓的时候,仍会想,如果草莓的季节再长些,说不定我已是他不丑也不俊的小媳妇了.还有,这些年的草莓总是很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