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贴]走过，路过，不如错过

玉儿^0^ · 发表于 2004-8-27 10:33:00

月既不来，星子也稀疏
　　几点萤火，被四下里吹飞
　　你一径驱赶着空空的步声
　　忽然闻着一缕暗香，转瞬又无痕
　　停下来，又走，只迟疑了一会
　　你知道你已错过了谁
　　
　　月又不来，更无半点星辉
　　这夜是死一般的沉黑
　　辗转一宿的梦看来做不成
　　忽然想起那一缕暗香，早已无迹可寻
　　沉湎着，怅怅的，真有些悔
　　但不知是错过了谁
　　
　　是啊，有的时候，我们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错过了谁。
　　
　　
　　“嘟、嘟、嘟……”
　　“你好，Sunny，我现在不在家，有事请留言，我会稍后回复你；或打我的行动电话，号码是……”
　　我轻轻地揉搓着茶几上的那杯摩卡，那白皙而羞怯的手指，游走于杯柄与杯身之间，指甲偶尔与杯身的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很悦耳。小心翼翼地把它凑到我的唇前，仍是一只手犹豫着握着，凝视着杯中不平静的摩卡。
　　习惯性的，一个淡粉色的唇印出现在杯子的边缘，干干的，淡淡的，布满细细的皱纹，但却没有唇膏的味道。
　　“喂……我是阿夕啊，这么晚了还没回来？行动电话也没有开，外面好大的雨……嘟、嘟……”
　　的确，窗外依然不停地下着，哗哗作响，如帘的雨水洗刷着万物，洗着夜空，冲蚀着我的心灵。给阿杰的传呼照例没有回音，不知此时，阿杰身在何处，身旁，又是谁的陪伴？
　　踱步窗前，在雨中伸出右手，稀释着咖啡杯的每一个角落，和心中荡起的无限波澜。
　　
　　“嗨，阿杰，这个周末有空吗？我这里有动漫大展的门票诶……”
　　“真的吗，Sunny?太好了，我正发愁没有买到票，啊喔，只有两张诶……志香有和我约好……”
　　“噢，这样啊，没有关系，我刚刚想到这周末有法文补习，去不了门票就可惜了。正好啊，你好志香一起去哈！”
　　“真的吗？那太好了，Sunny！谢谢你哦！”
　　把票递给阿杰，不晓得为什么，手竟微微地发抖，在他离开我的刹那。
　　都说拥有太多太好，反而会怀疑是否真实，美梦醒来，才发现竟是现实。最少，我曾经历天上人间。
　　多少次疑惑，这个背影，我究竟还要凝视多少次？
　　“嗨，Sunny!”
　　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把我从浮想中牵回现实，是阿夕，不用回头也可以猜得到。
　　“Sunny啊，这个周末去看电影吧，布拉德•彼特的新片子，刚刚拿到的票诶……”
　　“不好意思喔阿夕，这周末专属妈妈，下次有机会再说吧。”
　　成熟时也许会有自己的主张，仿佛任缤纷的爱怨，尘埃落定，同样是背影，哪个一般熟悉无间，哪个，又是陌生依然？
　　被拒绝的阿夕，一副失望且恍惚的模样，我很熟悉，游弋出异常心酸的悲伤，来自心灵深处。真的不必担心，毕竟，我也曾经历，这样的痛楚，与失落。
　　差点忘了，是刚刚才。
　　
　　又是雨天，这雨来势汹汹，怕是不会轻易停下来了。
　　掏出一支烟，点燃，调皮地叼在嘴上，煞白的烟雾，在眼前弥散开来，像是霜冻，晶莹，却又令人眩晕的模糊。
　　该死的雨，该死的星期五。
　　“讨厌啦，雨水都有淋到我啦……”
　　如此嗲气的声音，不外乎小韵，身边的，却是出乎意料的阿杰，两人推搡着划过视线，完全当我透明。渐远的身影，我隐约看到，阿杰的手，抚到小韵的纤腰，伴随着步子，一扭，又一扭。
　　视线渐渐模糊，身影也在雨帘中渐行渐远，这样的背影，好熟悉，却好痛楚。
　　“喂，Sunny！”
　　不是第一次了，常规中再次出现阿夕的声音，和略微憔悴的身影，在不远处。
　　“Sunny啊，好大雨，我撑伞送你回去吧？”
　　大雨，不好吗？净化万物，也包括心灵。难得的机会，不容错过。
　　“明天见，阿夕。”弹开指间的半支香烟。
　　雨幕中狂奔的一抹亮色，还有周身，飞溅的雨水，一滴滴，晶莹剔透。
　　
　　端坐Starbucks，角落，可以看得到，窗外的人，一个又一个，pass而过。
　　这样的周末，空虚的我，桌上的Anycall，咖啡，还有寂寞。
　　然后呢？还有香烟吧，过滤掉，一起，连同爱情。
　　是阿杰！
　　不，是阿夕！
　　不，是阿杰和阿夕！
　　两人同时看到我，一个点头示意，随手而坐；一个面露笑容，拉起阿杰，坐到我的桌旁。
　　“Sunny啊，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你也喝……摩卡哈！我们嗜好相同。”阿夕点了摩卡。
　　“随便。”阿杰的个性，万事无所谓的态度，是我喜欢的，这种男人，气度非凡的很。
　　“傻瓜啊，哪里有什么‘随便’？和我一样，小姐。”
　　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妖娆，连同些许的神经质，哪里是阿夕所能比拟的，上天，也许就是这么不公平。
　　“嘟、嘟、嘟……”
　　“喂？是啊，诗妮。我在附近啊，就在Starbucks。好，好你稍等哈，我马上过来！”
　　“诗妮的车暴胎啊，不好意思，阿夕，Sunny，你们慢慢聊。”
　　是匆忙，眼神中，还有期待。一个富婆，有什么了不起。
　　“阿夕，去喝酒！”
　　
　　酒吧好吵，嘈杂的声音，但却让你变得白痴。白痴，总是快乐的，因为白痴的世界中，没有烦恼。
　　为什么，他不能像对其他女人那样，好好宠我？
　　烟灰烧到手指，泯灭前的光辉，如同我的爱情。所有所有，心情日记，都化成灰，可我不甘心。
　　舞厅中红男绿女摇曳的身姿，身体弯曲如蛇，手在周身游走，挑逗你的目光极限。这样的世界，离我好远。
　　阿夕，在我旁边，默默无语，衬托我的心情。
　　门口的身影，是阿杰，还有，诗妮。钩肩搭背。
　　酒精的作用，燃烧着内心的无法压抑，惟有爆发，甩开阿夕，我来到阿杰面前。
　　“阿杰，我爱你。”
　　一惊，眼神呆滞在那里，停留在我的脸上，很容易看出的伪装，伪装不屑。
　　“对不起，Sunny，我一直当你是妹妹……”和诗妮的轻蔑。
　　“啪！”甩下这个耳光，我结束了一切，所谓爱情。
　　
　　海浪很轻微，我的心情却不是。
　　发痛的手掌，一下浸入冰冷的海水，寒入骨髓。
　　我不是你的妹妹，我是女人，我需要得到你的呵护，我要你的爱！
　　缓缓地流下泪水，滴入大海，我把现实看得如此暗淡，却有明了，前所未有。
　　“爱我，好好爱我，好不好？”口中语无伦次地呢喃。
　　伸来双臂，我无暇挑剔，阿夕，抱紧我！
　　
　　“Sunny啊，你和阿夕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怎么也不通知我们一声？”
　　咿呀嘈杂，敷衍的笑容，好累。
　　远处，是阿杰！
　　不，是阿夕！
　　不，是阿夕和阿杰！
　　阿杰接过阿夕手中的一叠，似乎是钞票，欠债吗？
　　我悄悄接近，没有人注意到我。
　　“谢谢你阿杰，我知道你是爱Sunny的，但真的是没办法，我需要到他爸爸的公司工作，这些钱，给你，还有那些女人们，演得很好！”
　　我愣住，奔回原处。耳边，再没有咿呀声，好静。
　　阿夕走过来，俯身吻我，胡须在脸上划过。
　　阿杰静静地走过，那余光，似乎，带着泪水，还有依依不舍。

　　
　　
　　这个夏天，你又错过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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