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城迷事》
看了娄烨导演郝蕾主演的影片《浮城迷事》(2012)。跟大面积出产的滥片相比,这部片子应该说还是可看的。因为现实,真实吧。撕开城市生活表面一层薄纱,内中不乏这样的故事。
影片里,男主角乔永照、妻子沈洁、情人桑琪、偶尔约会的女孩小敏。这是一个当前社会典型的普遍的中层小家庭,乔永照与沈洁是大学同学,多年夫妻相当恩爱,沈洁也过得单纯而幸福,将公司事务都交给丈夫打理,自己则轻轻松松做全职太太,专门带女儿安安。桑琪与乔永照也有多年感情,并且有了个儿子宇航。宇航跟安安一般年纪,在同一所幼儿园。这些沈洁当然都不知情。
乔永照在网上认识了网名蚊子的在校大学生小敏,于是几次到酒店开房,先是被桑琪发现了,为赶走小敏,桑琪用旁敲侧击的方法让沈洁亲眼看到了乔永照与女孩的约会。沈洁简直疯掉,于是她跟踪小敏,而桑琪则跟在她后面。沈洁一直把小敏追到山上,打她,拿石头狠狠砸她,大雨倾盆,女孩满脸是血,沈洁猛然惊醒跑掉了,悄悄尾随其后的桑琪猛然撞见小敏可怖的样子,惊慌中狠推她一把,竟将她推下山崖,女孩重重摔在地上,狂吐鲜血,此时隧道里开出一辆车,又将不幸的小敏撞得飞起来……女孩就这样死了。
我奇怪的是,两个失魂落魄跑回家的女人还能回去镇定地继续她们的生活,并且还继续缠斗下去。我不敢说她们已经变得太无耻,因为她们大可以说是那个男人无耻在前的。可这也不是犯罪杀人的理由吧,我看着那个穿着大大白T恤蓝裙子,在脑后揪起一撮发辫的女孩子因为年少与不谨慎而犯下的一个错误,被两个胸怀暗影与仇恨的成年女人狠狠击中,而后粉身碎骨。
太稚弱,所以无力还手,太缺乏经验,所以不知该如何闪躲,起码她该知道,被人追的时候就不该往山上跑吗。女人恨起来时,对女人下手得多有狠,一贯美丽良善的沈洁,拿石头砸得女孩头破血流的时候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之心,还有把她推下山崖的桑琪,见女孩被车撞飞身亡,自己逃离时还记得给一旁看到这一幕的拾荒人塞点钱以叫他不要说出去。
谋杀案被开车撞人的富二代叫老爸拿钱摆平了,这桩案子也就搁置下来。若真这样了了,那真要令人觉得这世道真没王法了。可是?假若杀人后那些还能安眠,还能为自己为旺盛的欲望继续奋斗却惟独没有良心的人,能就此消停吗。
拾荒人因为握有把柄,多次来找桑琪要钱,乔永照为彻底地解决这个问题,就去找他痛揍他一顿,洒给他一大笔钱并说这是最后一次,然后他一下子就崩溃了,情绪失控中拿起手中的铁锹就这样把拾荒人给生生地打死了。然后,跟他的情人和老婆一样,真不愧是一路人,抹把脸洗个澡后就又继续仿若无事地开始他的生活了。
这些人得皮多厚灵魂多皮实经踹,才能为如此的罪恶开脱呢?其实就感情或道德角度而言,私人领域,没什么可讨论的,但生而为人就要受律法约束,若是受刺激发疯就有理由杀人的话,那人类社会简直没法维持了。
试图找出真相的人也有。年轻的修理工秦枫是一个,他曾喜欢过小敏,对一个年轻生命的突然逝去,他难以释怀,于是去事故现场悼念,却发现了沈洁掉在那里的钥匙包,其中有相片。他的好友,警察童是一个,虽然身处浊世也时常身不由己,但内心还保有一份正直。
片末小敏家里唯一的老母亲来到那片山坡上烧纸钱,小敏的魂魄隔着栅栏依依不舍地看了眼妈妈,转身离去。字幕打出乔永照和桑琪一个星期后被调查。所谓正义不是杀戮的理由,所谓情感同样也不是。
小敏的过错已用生命为赎,同样其他几个人的罪也当有相应报偿。愿死去的灵魂安宁、远走。
据说,娄烨说,乔永照最爱的人还没有出现,他只是在处理身边的麻烦事。觉得这句话不错。如果有关爱的一切,有违于对“上帝”、对内心的誓约,那么我想,你只是在处理身边的麻烦事。
有关当今的一些感情,随摘两句:1、“当你说你爱某个人时候,那是爱吗。也许只是在保护自己所拥有的快感,也就是在培养恐惧。”2、“我不觉得人的心智成熟时越来越宽容,什么都可以接受。相反,我觉得那应该是一个逐渐剔除的过程,知道自己最重要的是什么,知道不重要的东西是什么。而后,做一个纯简的人。”(《阿甘正传》) 觉得这部电影还可以看,但也真不喜欢这种故事。虽然“世俗情场”中这是经常发生的。也因此厌烦并情愿远离世俗化的情场吧。真心希望自己遇到的爱情是纯洁且脱俗的。另外这种片子令我看见女性天性的愚昧,而不单是什么男性的劣根性。
女人很少真正追求真理,也不管什么作为公民应当恪守的律法,她们心里有一个貌似正义的法庭,那就是以自身、自身感受与利益为中心的道德伦理。譬如剧中的沈洁与桑琪,认为女孩小敏侵犯了她们的情感领域,就可以殴打甚至杀害她,而桑琪作为情人,为乔永照生了一个儿子得到婆婆的承认,便和他理所当然地组成家外之家。
这样的情况很多。现代都市里的愚昧,其实并不比一百年五百年前先进多少,而谁说女人不是自愿陷于这种愚昧呢,因为这肯定比当女科学家轻松多了。人不愿意对自己的人生全权负责,遇上打击挫折时又哀怨哭泣着推说自己是女人是弱者,这恐怕也算得女性劣根性之一。
关于女性斗殴,叶倾城《斗原配来打小三》里一段说得颇好,“时代到了这一步,女人也能够与天斗:天文学家;与地斗:地质学家;与人斗:政治学。女人如果愿意,不是任何人或者心魔的奴隶。人生诸般美好,韶华有限,何必浪费在美人抓破脸上?......心伤加身伤,雪上加了霜。反正,人生苦短,打不完的小三,斗不完的原配,如果愿意,能斗一辈子——会不会到那时,又嫌人生实在太长?”
所以,不愿浪费大好青春及时间精力在那些不美好的事情及感情上。天地广阔,自由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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