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笑记 （游记系列）

梦里吃糖

 

 

 

西行笑记（四）  品酒泉

 

 

   我们抵达酒泉的嘉裕关市时，已是很晚。夜色中的小城，没有我想象的古旧和冷清，宽广的街道，车来车往，灯火阑珊处，偶尔也会闪过一丝令人欣喜的霓虹光，一切都表明，此地早已不是“胡马嘶风，汉旗翻雪”之地。在办理宾馆入住手续间，当地朋友告诉我，最初的嘉裕关市，就是这个宾馆，加上门前孤零零的一条小街。这话让我在今后的几天里，总会在心里将今天市容与过去的旧市进行比较，每次都会感觉这个城市相当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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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风沙弥漫，冰寒千里，满目荒凉的戈壁滩，一个完全不适合人居住的地方，今天却是鲜花盛开，绿树浓荫，商城林立，人民安居乐业的新城。嘉裕关市的今天，成就了由蛹化蝶的人间奇迹。政府当年为了发展酒泉，借助酒泉当地的矿产资源，兴建了许多企业，如著名的酒泉钢厂，卫星发射基地等。嘉市也由此得以迅速发展。国家给了资金和项目，也从全国各地抽调大量的精干人员，使酒泉周边走向了繁荣。因此今天居住这里的人，来自五湖四海。开车在市内转了一圈，发现酒泉市规划极好，市内主要街道，都可单边并行四辆车，四四方方的纵横连接。全中国许多省会城市的交通，估计都没有这里马路宽广。从目前市内交通的饱有量仍不十分拥挤推断，几十年前，想想这些宽阔的马路，车也不多，应该说可以起降飞机了。可见当年的规划者，发展意识相当超前。不过话说回来，酒泉这地方也就只有地广人稀的地利优势，别说修几条马路，就是修十个八个飞机场，也是小菜一碟。那像今天内地搞建设，动不动就要搞拆迁移民，巴掌大块地还要争着吵着的喊价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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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嘉裕关得名的城市，肯定与嘉裕关紧密相连，中国最雄伟的关隘嘉裕关就雄居于此。万里长城沿线曾经分布着许多关隘，有的毁于战火，有的毁于风化，更多的是毁于和平年代的建设，如今保存最完好、规模最大的有两座：一座是东端的山海关，另一座就是西端的嘉峪关。嘉峪关是万里长城西端的起点，也是古丝绸之路上重要的关卡。嘉峪关因其地势天成，攻防兼备，与附近的长城、城台、城壕、烽燧等设施构成了严密的军事防御体系，被后人誉为“天下第一雄关”。前几年坐火车去新疆，正当一路被荒凉与灰暗拆磨的内心凄凉不堪时，忽然，透过车窗远远看见矗立在“长城外，古道边”的嘉裕关，它雄奇与刚毅的身躯让我为之一震，一股温暖浸润内心，顿时莫名激动，于是一直久久望着车窗外，直到它愈来愈小消失在暮色苍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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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次，但当我伫立在清晨习习凉风中，在塞外苍茫戈壁滩向着远处嘉裕关眺望时，正迎着黎明旭日东升，天空中的赤霞将东边的天际染的绯红。逆着光看过去的雄关，只有模糊的轮廓，却极度的壮美，如暗红的天鹅绒上，嵌印的古楼剪影。晨辉中的雄关，每一个角度，每一处砖瓦，仿佛都在挥发出一股雄浑古朴，孤傲冷峻的气息，让清晨冷冽的空气变得有点温暖，也打动我们远行旅人于无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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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大漠中，感觉太阳上升的很快，刚才还有点暗蒙的天空，很快就清明起来。仔细环视下四周，真是一片望不尽的戈壁大漠，平坦无垠，没有任何的屏障。衬托出嘉裕关平地而起，万夫莫开的气势。我想我们今天所站的位置，应该是古人西出阳关后，伫足回首的地方，面对漫漫的西行路，或许是“荒沙寒白骨，新鬼啸黄泉”的生死别，一步三回头间，家乡已被嘉裕关挡在了视线，消失在地平线里，何样的凄楚，何样的迷惘，在凛冽的西风中，或许是二行清泪，或许是一脸离伤。“万水千山，天遥地远”从此家乡便是“除梦里有时能去”，醒来泪千行的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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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中常说看三国掉眼泪，常为古人担忧，其实在广袤大漠中凝聚漫道雄关中的遥远，最是可以感觉与古人同行的悲喜。如果曾经领会不了“劝君更进一杯酒”或“春风不度玉门关”所描写的内心苍凉，今天在嘉裕关蓦然回首间，一切都会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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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进嘉裕关内，参观者如潮，古关隘尽管建筑相当有特点，内筑瓮城，箭楼、敌楼、角楼、阁楼、闸门等，构成相当完备的防御体系。应该说古时关隘建筑的样板，但我似乎都不太感兴趣。我眼中的嘉裕关是大漠中的雄夫，关隘中的君子，我更喜欢在微风晨曦中，夕阳残照下，静静地远观他雄健的英姿，用心感知他壮美的柔情，也用心听他冷风中呢喃的古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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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酒泉才知酒泉地名真与酒有关，传说当年大将军霍去病率军大败匈奴，汉武帝赏御酒一坛，犒赏有功将士，酒少人多，霍去病倾酒于泉中，与众共饮，故称此泉为酒泉。今天传说中的酒泉早没了踪迹，但是酒文化却十分的发达。在这个“葡萄美酒夜光杯”的产地，要说不喝酒是不可能的，不胜酒力的我，常常醉卧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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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观了当地一家叫“紫轩”葡萄酒厂，用当地气候栽种的葡萄与雪山泉水酿造出葡萄酒具说品质很好，在酒厂储藏葡萄酒的地窖中，看见上千上万桶的葡萄酒整齐排开，似乎无边无际，规模惊人。酒厂的人介绍，用来酿造葡萄酒的木桶是专门从欧洲或是美国进口的，每个都要一万元，我突然想除去酒，光置办这些酒桶都要花上千万元，天呀，话一出口，我就开始佩服自己心算才能，一向只能“二进制”的我，居然能心算出这般巨大复杂的数字，看样子我酒后也可称“云计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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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许多名人或有钱人，都有自己专门的储酒桶，桶的上面都签有花里胡哨的大名，据说这些酒都是特制的，各人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酿制酒的口味，时间长短，甚至设计酒瓶的包装，当然价格也不菲。如今社会服务看似温情，实为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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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壮着酒胆很想找只笔把邹君的大名签一酒桶上，他滴酒不沾，却突然有一天被酒厂人追着讨要酒钱，那种尴尬场面，肯定令人捧腹，如能成功，那肯定是我一生中最有创意的恶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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