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隔墙折得杏花枝（小说）

菊花毒

 

隔墙折得杏花枝

穿过大街再穿过大街，何小米形色匆匆的走在河城的中心大街，中心广场上姿态万千的小市民娱乐休闲的生活气息跟她毫无相关，被规整的都会威仪压迫着的英雄气短的街头贩卖声尖细促窘，一波一波象雷达一样探测前行，小米似有还无的身影也在沉沉天幕的彩光中浮动。今年的秋天来的太早，她在河城河心大学有半年进修计划。这时候，华灯四溢、流光冉冉，一个月的时间就在蒙昧和新鲜中没肝没肺的溜走，留给心的印象还是一座空城，仍然是来去匆匆的消耗着剩下的青春。泛滥的爱情故事弹淋炮雨般扫射，从来没有一颗碎片击中小米的心，但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就在此刻，人生的荒芜空洞阻止着她的脚步，大声的呼唤着她：是的，是的，苟且偷生的蝼蚁；苟延淫乐的螟蛉都比她活得滋味十足。她的眼前婆娑迷离，她不知道自己从哪儿来、到哪儿去？也许是离群索居太久，也许是慷慨追求太虚，弹琴若无知音赏，何其沉晦？像这样逛街法，形如饕餮的卡里古拉，过度的反抗意志难逃毁灭。难道灵肉一场如此不可多得吗？即便是悖谬之后的无数夜晚的沉默呢！

她突然伫立不前。一位清朗干净的男子像魔术师一样迎面站在她的左侧：“小米”……

小米沉郁在自己的心境中，眼前恍惚闯进这么一位似曾相识的人，他儒雅可爱、灵骨珊珊，礼貌风度的对她颔首微笑。小米的神情在几秒钟的呆滞短视之后便荡漾着流连忘返的轻柔。跟她说话的是她暗自钦慕的老师方谕，他性情温趣和雅，深得人心，外表看起来清瘦有韵，加上他善于周旋，事业有为，一派仙风道骨的样子。小米常常对他有种错觉，以为他是从清虚观走出来的商业界骄子。他只是河心大学信息管理学院的中年才俊，当然，他是极为优越和超脱的人。

“方老师。”

“一个人出来逛街呀。”

小米傻笑着，她有一副十分迷惑人的懵懂神情，烂漫纯真的近乎傻兮兮。让她心里的那个焦躁的时钟突然停止，面对她的方谕立刻便感到人与人之间的节奏已经回到了古代，许多平时不舍得挥霍的寒暄都会凑到嘴边。

“有空到我家玩。你现在是回学校吗？明天的课程作业不要忘了带上哦。”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1-11-18 0:48:48编辑过]

菊花毒

 

他瞥了一眼小米外袍中短裙，衣衫累累垂垂，动漫而可爱的装束，秋风融融，外街上滑走着远处夜店里的流行乐声也萧萧洒洒，娉娉婷婷迤逦而来。原本最不适宜喁喁情话的苦涩焦灼的商业街头像撒了一张大网，露出两条美人鱼头。

他们矜持的说着再见，明洁的笑意一路荡漾着，像精灵的魔术棒点闪的飞星延伸到河心大学花丛的深处……

河心大学坐落在河城的中心。河城，顾名思义，西河之水由西山蜿蜒而来，经过这座古老的城市从南向环绕了二百七十度，形成一个欧姆符号之后才依依不舍奔涌而东。逐水而居的人们感谢西河的恩泽将欧姆内城命名为“河城”，如今河城的范围更广，欧姆符号的外延区域面积早已远远超过过内城，内城作为城市的中心，更加寸土黄金。幸运的是河心大学建校历史悠久，地理位置恰恰就在黄金地带，靠近市政府广场，距离最南端的河岸不远。小米站在最高层的宿舍之窗上就可以遥望汤汤悠悠的河水，“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苍茫处几世几劫？小米站在窗前幽思怨慕，她的舍友思思已经观察她十几分钟了：“你今天晚上很不寻常啊？”

小米回转神，也回转身来，才发觉思思已经换上睡衣了，正坐在镜前慵懒的卸去耳坠。

“哦，这么快就洗完澡了。好的，我赶紧，今天在外面晃的太久了。”

“你逛街怎么不约个人呢？”

“我向来喜欢一个人逛，不受束缚。”

“所以……至今还要单身？”思思调侃的笑着。

“你不也一样近似单身么！跟男友聚少离多……我真不明白你男友哪里来的自信把你这个大美女送到千里之外负笈读书的。”小米边笑边向着浴室走去。

菊花毒

这个夜晚黑沉沉的厚重，小米突然明白了自己焦躁不安的原因：生活不可以再这样平淡无奇的走下去，如此乏味的宁静下去，她的所有神经都会退化到麻木平庸，她那所剩无几的想象力也会变成风化的羽毛，最终灰飞烟灭。美人鱼变成肥皂泡的宿命也没有她的焦虑更加悲凉了。她忽然想起了方谕，实际上她整个晚上都在想起这个人。课程之外的见面绝不是可有可无的，偶遇充当着媒婆的角色，让人与人之间的面具关系向生活更世俗层面延伸。小米已经不再觉得自己与河城的关系仿佛游丝软翅般无力了，她开始打听方谕的八卦生活，关注这门她原本生厌的信息管理课程。缘分就像歌楼舞馆里的买笑生涯，一旦你心里想要，各种灯红酒绿的暗示便扑凑而来。自从小米方谕的街头偶遇之后，他们在学校各种场合不期而遇的频率多到让人眼觞耳热、喜极生哀了。

“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著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

方谕已经有着七年稳定的家庭生活，他被坊间传为优质的老公。小米有时候会暗笑自己：“难道我是在攻城吗？”她万万没有想到缘分会来得如此轻浮，在前天自由组合的舞会上，方谕会直奔她而来邀舞。那种气氛就仿佛身后地崩天塌，眼前非她莫属。他们平时很会东聊西扯，但那一个晚场下来，他们几乎没有交谈过一句，从慢三跳到慢四，从恰恰跳到伦巴，她追逐着他的脚步，他曳动着她的裙摆。她没有感觉到自己是在进行着肢体的交流，她把每一个动作都当做工作认真的执行。她踢踏着每一个节拍，她心目中完美的节奏恰恰导致了她最不完美的表现。尽管任何人的声息都无孔可入，小米心中的迷惑和惊愕早已经干扰着方谕了。

一曲结束，方谕风度翩翩且礼貌客套的送她向座位走去，颔首微笑：“你进步的挺快！”

“什么？”小米莫名其妙，她舞步未必娴熟，但却也是几年的舞龄了。

“我看你特别认真的样子。——我这个陪练怎么样！”方谕温和的几近调侃。

“我今天真荣幸，笙歌舞醉，并且还有您舍命相陪！”

“没有这么夸张和严重吧……”

“您为什么只邀请我跳舞呢？”小米在课外是没有真把方谕看做自己的老师。她原本想要调侃的更露骨，想想不妥，就把剩下的话吞了回去。

“因为你最近的问题特别多。”

……

 

菊花毒

小时候还是以为自己有讲故事的天赋的，记得莫言还是谁说过小说家大都有一个会讲故事的祖母，我的确有这样一个祖母，越长大越感觉到儿童时候的良好习惯太珍贵了。可惜我从小学五年级开始就被电视机所毒害，从那时候起就没真心真意的贴近大自然或者是贴近书本。对生活的热爱在不知不觉的影象里变得麻木，初中的暑假竟然已经成了回光返照，来生长在自己骨髓里的想象力翅膀因为得不到滋养，已经衰朽到松脆，手指轻轻一碰就灰飞烟灭了。

想起了前段日子买回的一盆鹊梅，蛇舞般的斜枝虬干，一看便知道是精心栽培塑造的盆景，可惜零零疏叶半黄而无生机，价钱也便宜，我便购置回家。两个星期后，碎碎兮兮的柳扣状黄叶散落的满窗台，微风拂过时，不得不在家里扫起了黄叶。原本以为几十块钱打了水漂。黛黑色的树皮斑剥陆离，一块一块的与木心分开，我知道花木的营养靠树皮传输，以为再也无可挽救。但仔细观察树皮剥离处，还有铁丝的箍痕深深陷进鹊梅的皮肉里，想起了龚自珍的《病梅馆记》鞭挞贬害自然的盆栽艺术更深以为然。以前自己趋奉风雅，对形式技艺无不艳羡有加，及至自己养花栽木之后，才知道植物和人一样，病态的美丑妍媸最是扼杀创造力。若不斫不雕，且泥土丰匀、阳光明媚、雨露充足，花木自然滋长繁荣。比如六月雪养来一年多后，向阳的一面枝条粗长，仿佛像个淘气的孩子，伸长了胳膊要对阳光大伯伯招手。我有时候坐在阳台的躺椅上，几乎能听到它们的叫喊声：“我要光！我要光！”人的头发也是一样，血脉畅通才会光泽生气。

所以，我缺少着实实在在的贴近生活，并把生活里最真实的感受用丰富的联想表现出来。我们一直在娱乐至死里湮灭了自己的生活力和想象力，习惯了在安排的情节中跟着他人的情感节奏奔跑，忘记了自己也有情感和创造丰富词汇的愿望。童年最纯真的游戏之心模糊的仿佛从未有过。

我前一天晚上突发奇想写的小说开头，今日一看，竟然深深的可怜起自己来了。原来自己的心灵已经是如此的枯寂了，对环境的敏感完全不复存在，爱情没有任何体验，生活毫无感知，空洞肆无忌惮的延伸……

从桌上随意捡起《作品与争鸣》翻翻闲看，以为会有触动，以为离开了电脑里的数码文字自己可以在想象的社会里静静的待一会儿。但是——可怜的现代中国作家们写出的东西，给了渺茫的人们一个最坏的榜样。

好吧，推荐一本可以让你一下子回到英国上个世纪三十年代的古典庄园里的，当红作家伊恩·麦克尤恩的小说《赎罪》。

三流匠心

123楼的楷书体配上那个颜色考验人的眼晴，

第4楼看的很舒服。

 

心里想着可能有下文，，不便打扰，，

可，我不做沙发，同样有人抡着坐。

俺来得早，也就不推辞了。

断脚狼

      这算是小说吗？或者是受流行小说的影响太深了，一开头就一大段自我心理描述，太急于把主人公展示给大家，而不是用故事本身去呈现，显得驾驭力不够。不好意思给你泼冷水了，相信你不会生气，我猜想楼主的气质更适合散文和诗歌吧。我也很喜欢莫言，他真的擅长讲故事。

断脚狼

4楼的内容更好些，因为不必当小说看。

菊花毒

以下是引用三流匠心在2011-11-18 9:03:00的发言：

123楼的楷书体配上那个颜色考验人的眼晴，

第4楼看的很舒服。

 

心里想着可能有下文，，不便打扰，，

可，我不做沙发，同样有人抡着坐。

俺来得早，也就不推辞了。

谢谢。

字体的颜色是自动生成的，我先在自己的word里编辑。

三流兄身体恢复得可好。祝早日康复，重拾户外的乐趣哦！

我这个小说胡编乱造，也不过是锻炼锻炼自己。颜色淡淡浅浅的本不预备人细看，留个爪爪罢了。

菊花毒

以下是引用断脚狼在2011-11-18 14:04:00的发言：
      这算是小说吗？或者是受流行小说的影响太深了，一开头就一大段自我心理描述，太急于把主人公展示给大家，而不是用故事本身去呈现，显得驾驭力不够。不好意思给你泼冷水了，相信你不会生气，我猜想楼主的气质更适合散文和诗歌吧。我也很喜欢莫言，他真的擅长讲故事。

谢谢指点，我也感觉到问题很大，还没有想到原来是心理描写太多造成的。你一提醒我才感觉到自己的叙事角度完全是女主人公的单视角了，与其这样还不如用第一人称了。这意见真的是一针见血。

本来就没基础没功底，你一说更是没有写下去的勇气了。何况处理这个故事的时候，就已经是在挑战自己的爱情审美观。我是受到一个星座师生恋的故事启发。

的确，应该让故事本身去呈现主人公的形象，可惜我的驾驭力太糟糕了。再贴一段，以后就自己慢慢的写，全部写完了再修改，或者是再构思。反正这个只是课外的课外消遣。

莫言我喜欢，可能我更喜欢毕飞宇那种风格。不过，五四以后的中国小说还没有让我特别爱不释手、反复阅读的。倒是外国当代有几位的小说竟然还是跟看经典名著一样的感觉。

菊花毒

 

小米在河心大学暂住的地方属于短期公寓，实际上就是校内的招待所顶楼两层标准间被校方预订，然后租住给来自各地的进修人员。这些进修人员有自己的归属单位，严格意义上他们并不属于校内的学生，因此住宿管理相当随意。他们可以自由组合，也可以与同专业进修人员合住以便互相照应。小米与思思同属于方谕导师门下，而方谕的研究方向偏重信息系统的开发与管理，经常会有出差的任务。他有时候会带着学生出去实践教学，而他所带领的正规研究生早已成为他的左右膀臂，可以独立出差完成他的数据分析。面对校方硬塞给他的进修生，他的内心是矛盾和尴尬的。半年的时间不足以把项目或者任务交给她们。然而除了必要的课程以外，如果不接触实践，她们是很难掌握必要的设计方法和实践技术。本着负责的态度，方谕决定还是亲自带她们到风城，那里是方谕主要的项目基地。

  作为管理顾问，他们受到了风城公安交通管理局的热情接待。开始了为期四天的数据维护工作，实际上真正的考察与数据分析只花了半天的时间。方谕带着自己的这样两个特殊并娇媚的学生在管理局的员工眼里看来根本就不是冲着工作而来的。因此接待方不仅给他们提供了雅致的居住环境，而且给他们推荐了几条经典的风城旅游路线。风城作为一个县级市，在市区规划上与河城没有可比性，但这里自然风光旖旎。地处两大八字排开的雪山隘口，城郊终日凉风索索，因此被誉为“风城”。

这个时节并不是风城游览的最佳时期，但由于风城无工业污染，在此秋色萧淡的时候，随处却可见明云碧水，老山上株根盘礴，遥遥的雄山上白雪皑皑，雾气云绕，令没有见过什么名山大刹的小米更不知身在何处了。自从离开河城她的心更飘摇冥漠，并不帅气的方谕在外面悠闲自得、出处自然，在小米的眼里更添了飒爽之气。在旅途中，方谕的小小举动都会令她敏感，她甚至对同行的思思也常生出愤愤不平的醋意。

风城的平川芳草最为著名，但秋天衰煞枯荒，骑马也觉萧索。管理局的小尹师傅载他们到平川的玉溪岸边。四个人闹闹喳喳的过了竹桥，向芦云深处探索。小尹向他们耐心的介绍着平川的风情野趣，小米与思思听的津津有味。他接着又讲了一段“平川姑娘与大雁”的传说：

古时候，在平川玉溪边住着一位姑娘叫斑草，班草长得很俊俏，可惜脸上有些麻子，到了十八九岁还没能嫁出去。她听说有一种生长在玉溪边的星草花汁可以祛除斑点，于是走遍了玉溪两岸，踏出了两排深深浅浅的小泥窝也没有发现像星星一样的青草。冬天就要来了，青草转枯，寒风吹过焦枯的蒲苇轧轧作鸣，正在她打算空手而归的时候在苇草堆上发现一只受伤的大雁，孤凄的大雁半立不起，挣扎着唼喋凉水中的蒲根。斑草将它捧回家精心照料，受伤的大雁终于痊愈。第二年的春天，斑草放飞了大雁。没有想到四月份的一天，这只大雁为斑草衔回一朵菖蒲花，并在斑草的脸旁转了三圈。斑草用菖蒲花捣成汁涂在脸上，三天之后脸上的斑点尽祛。菖蒲原本在玉溪随处可见，但人们竟不知道它也叫星草……

思思又问了几个有疑点的问题。而小米下意识的抬头望天空，恰恰有几只鸿雁在苍茫的天际上向南奋飞。她心里突然翻涌出苍凉的笑并溢出在脸庞。方谕见了这笑意不禁心襟摇荡，他笑道：“怎么？小米，你是想家了还是想要一只大雁！——你们居然听出了这么多感慨来。”

大家都笑了。

方谕问小尹：“你们这里有没有烤大雁肉吃？晚餐给我们介绍一点有特色风味的小吃嘛。”

“屠雁大会我可不参加！斑草姑娘泉下有知，我们的方老师晚上可真得上演聊斋志异了。”思思反应敏捷，她一边拉着小米亲密的使眼色，一边痴痴的笑着。她年龄最小，而且活泼可爱。小米心里想男人多半喜欢可爱又机灵开朗的女生。

“我倒真想见一见斑草姑娘，只要她的斑是真的祛除干净了。”方谕出了校门之后生趣很多。即便他严谨的时候也毫不古板，不论他的话是轻佻还是沉稳，他的声音都有一种特别的魔力，尤其是声带的振动颇有弹性，仿佛弹珠散落在磨砂地板上形成的自然节奏，这种声音对小米来说简直就是神经的一种刺激物，令她闭上眼睛都能感知到他离她有多近，或者离她有多远。

断脚狼

希望我的凉水没把你的激情浇灭了，请继续！

三流匠心

以下是引用菊花毒在2011-11-19 3:20:00的发言：

谢谢。

字体的颜色是自动生成的，我先在自己的word里编辑。

三流兄身体恢复得可好。祝早日康复，重拾户外的乐趣哦！

我这个小说胡编乱造，也不过是锻炼锻炼自己。颜色淡淡浅浅的本不预备人细看，留个爪爪罢了。

各位：：

早上到花园转了一圈，修路的机械吵死人;心烦，

去发廊剪了个头，干等，看晨报半小时，理发、焗油两小时，肚饿方回。

照了哈镜子：咦，年青了10岁。

伤腿陡然硬朗了许多，一扬头，含着微笑吃饭先，，，       ----转自刚才茬子裹脚布的回贴，，

 

 

班草的故事蛮好的，原来菖蒲草可以治雀斑哪。

弱弱的问哈（这附合中医理论和实践结果么？）

另，理想主义的我蛮希望漂亮的班草扬起白皙的脸庞快快乐乐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