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里的玫瑰花》
清早起来洗漱完毕,穿一条苹果绿的裙子,泡一壶花茶,觉到一片清新,是颇惬意的。 然而在这淡淡的愉快之下,潜在的忧伤时如江河,缓缓奔流。还有深的孤寂与承受,以及对自身耽费的责怨之情。佛家说:“慈心专一,忍辱精进”;托尔斯泰道:“对灵魂有益的,莫过于以高兴的心情接受屈辱。正如经受了酷热的傲慢太阳暴晒之后,下过一场温暖的细雨一样,谦逊地接受屈辱会给灵魂带来一片新的生机。”
遗憾的是,身边没有可以懂得的人,因此也无从说起。不过也好,轻慢和得意向来不能使人进步。
昨晚看了部片子,[恶意的诱惑],改编自屠格涅夫的小说《初恋》。甜美的少女、青涩的少年、更为隐秘的纠结的爱情......已不能那么打动我,只是,喜欢女孩身上精致的绸布裙以及乡间的景色。
几年前曾写道:
“约在13、4岁时的某段时间迷恋俄国小说,尤其是屠格涅夫。其中最喜欢的是他的《阿霞》。我以为很少有人与我一样钟情于这部默默无闻的中篇小说,但某天我惊喜地读到一首诗歌: ‘我中学时代初恋的女子 是屠格涅夫笔下的阿霞 在喝黑啤酒的莱茵河畔 在大学生们高谈阔论的小镇酒店 在那个静得出奇的房间里 我能听见阿霞的心跳 和我自己的心跳’
原来,那个可爱而古怪、为爱情执着而痴狂的少女,不只停驻在我的心间。
还喜欢的一本书是屠格涅夫的《初恋》。痴迷于那些美妙的文字与场景:
‘离我约有几步路远的草地上,在那翠绿的木莓丛中站着一个亭亭玉立、婀娜多姿的高个儿少女,她穿着一件带条子的粉红色衣服,头上包着一块白头巾;有四个年轻人紧紧地围住了她,她拿了一些灰色的小花朵轮流地打他们的前额……这个少女的动作是那么迷人,带着命令的意味,含有亲切、嘲弄,但又十分可爱的成分……我忘却了一切,目不转睛地望着那苗条的身材、那颈脖和美丽的双手、那白头巾下面有点儿蓬乱的淡黄色头发、那双半张半闭的聪慧的眼睛和睫毛,以及睫毛下面那娇嫩的脸颊……’
我带着一丝讶异读着这些奇妙的文字,仿佛闻得到阳光下青草干燥而甜蜜的味道,心里荡漾着暖暖的幸福。当合上书本,我开始想象尚且懵懂的自己要怎样长成这样优雅又迷人的少女?
这一切成为小女孩的梦想。”
而今重翻起这些故纸堆里的东西难免令人有点感伤,于长逝的时流中,听到影片里的台词在念:“所有的花朵都被暴风雨撕碎......”那为爱迷失的女孩死去了。
走神的时候随手翻开书。与玛丽.居里愁苦深重的前半生相比(幸福对她而言太短暂,而漫长孀居的生活也令她没少遭受过分的诽谤,可是拜托,难道要这么一位本性羞怯而柔弱、不幸的妇人一辈子做灭绝师太么,何况她还是个天蝎座女人,不乏激烈的一面),更愿意看她晚年变得开朗些,然而,那刻骨的忧郁神气始终抹之不去。居里夫人的可贵之处,不仅在于她的天才、无以伦比的专注力、对科学的热爱与献身精神,还在于她的人道思想以及那种终生排斥庸俗和虚荣的天性,而这样的人在世界上真的很稀少。在给长大的女儿的信中她写道:“我认为我们应该在一种理想主义中去寻找精神力量,这种理想主义使我们不骄傲,而能使我们把我们的希望和梦想达到高尚的境界。我还认为,让生活中的一切兴趣都取决于像爱情那样激烈的情感,是靠不住的......”
现在,隐约认为,这种对精神支撑的看法也许是对的。还有一种,即对凡俗生活的自然的亲近与信任。虽然,爱在生命之中不可或缺、十分重要,但那却不能成为基石——你能指望谁具备基石的稳固与力量呢,除了自己的心灵与勇气?而且你得尽量使自己不被一切暴风雨撕碎,鸟用双翅而飞,不是凭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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