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看了一部电影,是约翰·马尔科维奇主演的《魔鬼雷普利》( Ripley's Game,2002年上映,美国、英国、意大利合拍片),涂鸦之兴顿起。
我专门搜看此片,源于前些日子看的另一部雷普利电影《冒牌人生》(Ripley Under Ground,2005年上映,德国片,语言却是英语和法语)。《冒牌人生》中的恶夫毒妇,居然让我“倾心不已”,在读豆瓣的相关评论时方知还有马尔科维奇版的雷普利电影。至于马特·达蒙主演的《天才雷普利》(The Talented Mr. Ripley,1999年上映,美国片),我以前曾在博文中推荐过,还写道:“《天才雷普利》里面罗马、威尼斯的镜头让我有重返意大利的激动。那句 See Venice and die. See Rome and die. You do something and die. Venice is on the list, then Rome. 让我不无认同感。”
约翰·马尔科维奇是当代电影最重要的演员之一,他虽是美国演员,气质、风格却都很欧洲化。我曾在博文中推荐过的电影《危险关系》(1988年上映),就是他与米歇尔·菲佛(我在博客推荐过她主演的《纯真年代》)、基努·李维斯以及乌玛·瑟曼等联袂主演的。基努·李维斯和乌玛·瑟曼当时都还很青葱、演技生涩,后来则一个成了当红小生,主演了N多影片(我在博客推荐过的就有《云中漫步》、《生死时速》、《黑客帝国》、《触不到的恋人》、《爱是妥协》等),而另一个则逐渐脱离了“青春玉女”路线,成为了《杀死比尔》系列片中的著名“打女”。
在《魔鬼雷普利》一片中,出生于1953年底的约翰·马尔科维奇已49岁,头也谢顶了,却依然“帅”得一塌糊涂。他那种“帅”,一点也不主流,但很酷,很另类,迷死人,与这部不乏cult film味道的影片很“相配”。换任何别人主演此片,此片都会立刻平庸。可以说这是一部为他“量身定制”的电影,也是一部靠他“出神入化”的表演才撑起来的电影。网上有评论说:“心如止水也是一种境界,绅士优雅很有品味的生活外表和冷酷的杀戮形成鲜明的对比,不感觉如此突兀,相反感觉二者出奇的和谐。很喜欢,内心泛起点点邪恶! ”他的嗓音永远温和、冷静、淡然,但很磁性,与拉尔夫·费因斯( 《英国病人》 的主演,《辛德勒名单》中那个杀人不眨眼的纳粹军官)的嗓音很近似。这样的嗓音,有种“贵族”气。他那“不怒而威”的面容,也有贵胄之气。这样的人,即使不幸做了痞子,那也只会是“雅痞”。
在片中,他关于“conscience“(良知,良心)的一段话,把我“雷”住了,“雷”得我“心惊肉跳”,因为我发觉自己居然暗暗赞同他的“良知匮乏则心安”论。正因为他挣脱了“良知”的束缚,他不再内疚,不再自我纠结、自我折磨。他活得很坦然、安宁,哪怕是杀人后也可以侃侃而谈,该干嘛就干嘛,毫无负疚感。我发觉自己甚至羡慕他。水静而清,人静则明。而他不仅仅是“明”,更是种“静美”。他的“静”,已经修炼到骨子里。原来,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随着年龄增长,都是越静才越美的。“静美”并非女人的专利。
也许,我们每个人身上都有一个“魔鬼”。因为后天的各种约束、羁绊,我们“老老实实、循规蹈矩”地做好人、顺民。只有在文学和影视作品中我们才可以大胆地“意淫”一把,当一回“杀人不眨眼”的凶徒、恶魔,当一回“自私自利、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极端个人主义者,为追求一己之幸福,而坦然践踏他人的一切,甚至剥夺他人生命。也许,我们骨子里都会有一些邪恶念头“一闪而过”,出自本性、本能,不受我们的理性支配。在那样的“恶念”中,我们会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人不配生存,那么“干掉”这些“家伙”,就没什么可“内疚”的。也许我们在现实生活中是人人尊重的“好人”,然而我们身上一切天生或后天的良善,都挡不住我们无数次用一把无形的“鱼肠剑”,在心中,在自己的想象中,把那些自己厌恶的家伙“一剑封喉”。我们究竟是谁?我们还是自己吗?为什么我们自己也会被自己吓住、感觉自己陌生?我们到底是天使还是魔鬼?谁知道呢?
对他人残酷无情的雷普利,却那么宠爱、依恋他的妻子。他为她费心寻觅古钢琴,只要她开心,他就满足。他温柔地抱她上床,对她轻怜蜜爱。她练琴、录音时,他就站一边深情款款地注视她。当杀手们来复仇时他则找借口把她支开、送到外地,让她远离危险。影片最后,当他经过一番恶战后,匆匆赶到妻子演出的场地时,焦急的妻子看见他立刻安心、快乐、满足地开始演奏,而他则藏身在暗影中目不转睛地凝视她。这时,谁还能说他们之间没有深深的爱情呢? 也许,极端孤寂者,更容易在相爱时,彼此产生“相依为命”感。你只有我可以信赖,我也只有你可以依靠。还有什么爱,能超越这样的心理感觉和心理需求呢?
对一个“感性永远超过理性”的女性观影者来说,这就足够了。哪怕他杀了一千个人,也足够被原谅了——当然,只要他是在电影中杀的人。电影是干什么的?电影的诞生,不就是为了满足我们这些“按部就班生活的渺小平庸者”之各种狂野不羁的潜在欲望,以及各种荒诞不经的白日梦吗?
在另一部雷普利影片《冒牌人生》( Ripley Under Ground ,2005上映)中,同样具有另类帅气的巴里·佩珀主演的雷普利,也是一往情深地爱着女友(后来的妻子)。于是,他为了追求、保住自己来之不易的幸福而犯下的一切“罪恶”,我都同他那爱打瞌睡的女友一样,“睁只眼闭只眼”。其实,在我看来,那种“你耕田来我织布”的传统爱情,远没有“你杀人来我埋尸”来得痛快、爱得酣畅淋漓。
豆瓣有人评论说:“我们看到好人遇到好人,相爱结婚,会祝福,也会觉得这是个美好但却乏味的故事。坏人遇到坏人,甚至是更坏的人,他们也会相爱,这不一定美好,但却绝不乏味。”生活本来就已经够乏味的了,做人本来就已经够累的了,那么观影时,就让我们好好放松一下、刺激一下,给自己一点“奢侈”的享受,喂一喂自己身上那只“嗷嗷待哺”的“恶兽”,又能碍着谁呢?等到天明,我们自然会恢复“正常”,衣冠楚楚地走出门,去兢兢业业地工作,去踏踏实实地做人,去认真地尽各种责任义务。温暖善良美好,依然会是我们不变的信仰。这样的两面性,很矛盾?其实,一点也不。
在三部雷普利电影中,我的喜好程度,正好与豆瓣评分成反比。马特·达蒙主演的《天才雷普利》(1999年上映),虽然网上评分最高,但对女人们来说(特别是对我这样的freak来说)最不讨巧,也许因为他在片中干掉了帅气的裘德·洛,又没对哪个女人“一往情深”。我最喜欢的是评分最低的马尔科维奇版的雷普利,巴里·佩珀版的雷普利,虽也很“可爱”,毕竟“嫩”了点。我虽饱经风霜,但心态还是“女孩子”式的,有一定的恋父、恋兄情结,喜欢男人很强大、可以保护自己,而不是需要自己去保护、照料。
观影时我这样奇特的“审美观”,其实早就不是第一次。当初拉尔夫·费因斯主演的纳粹军官,在我看来远比他饰演的“英国病人”迷人。网上不少女人说,要喜欢拉尔夫要看《英国病人》,要爱上拉尔夫要看《辛德勒的名单》。由此可见,女人,从来就不是可以对她们“讲理”的生物。女人天生就是不可理喻的。你要想一个女人不絮叨、烦人,你不需与她讲理,不需开启她的智商。你只需直接抱住她、吻她,她立刻就会成为乖猫咪一只,而不是母老虎一只。
女人的逻辑自然天成,而不受逻辑学的禁锢。她们这样思考、推理:“你爱我。为了爱我,你甚至杀了人。那么,即使法律裁决你有罪,即使人人都对你咬牙切齿,然而我爱你。让那些法律、道德、原则、良知什么的,在爱情面前,统统见鬼去吧。”
把我曾经的一段博文放在这里,来揭露一下自己深藏不露的本性吧:
昨夜看了两部电影,一部是我已经看过N遍的《辛德勒名单》。其实我这次看《辛德勒名单》主要是看拉尔夫 ·费因斯的表演,看见网上有人说非常高兴他在《辛德勒名单》后又主演了《英国病人》,终于可以很正大光明地喜爱他了,我不禁会心一笑。你想,如果你对人说:“我爱拉尔夫·费因斯。”别人问:“他演过什么?”你回答说:“《辛德勒名单》。”别人说:“哦,你喜欢辛德勒。”你说:“不是,我喜欢那个残暴的纳粹军官。”别人肯定立刻晕倒。拉尔夫·费因斯和尼古拉斯·凯奇是我最喜爱的西方男演员,他们俩的眼睛都非常有杀伤力,那么深,深得令人走进去似乎就出不来。网上有人感叹说,一个女人要修炼多少万年才可以有被拉尔夫的眼睛深情款款地注视的机会呵。我又是会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