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顺着沿黄公路往前开了几公里,路边果然有条简易的小水泥路,顺便问一个路人,他骑着摩托车,他说他要上山,叫我们跟着。我驱车跟上。
这是一条极为险陡和狭窄的难走之路,除了急拐弯,坡度多在45度以上,道路之窄,仅仅只能通过一辆小车。
带路的摩托早已到了家,我小心谨慎,大约走了10多分钟,终于到了李家山村村口。
这里修建了一个可以停几十台汽车的停车场。由于进村的路基本上已不能开车,我于是把车停在停车场里。先和李银兰通电话。因为吴冠中来李家山村时就住在她家,据说她家房子很有黄土高原特色。她接电话后,我问:你家有没有热水洗澡?
李银兰说她家没有热水洗澡。李银兰说住一晚上不需要洗什么早澡的。她的话不无道理。出门旅行在外,不见得天天要洗澡的。
但此时不同。我们的车这两天一直奔走在黄土高原上,整天在灰尘里穿行,加上昨天住在佳县也没有洗澡,所以再不洗澡大家觉得有些不习惯。
于是我们又和李建新联系。
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在电话中回复我:他家有热水洗澡。但他的语气令人使人不快:“你们想来就来罢”。
我和李建新挂电话时,实际上看得到他家的房子。他的旅店在一个很高的位置,很是醒目。
我们背着行李,走了大约三四百米,来到李建新家。
一进院子,里面竟然有不少年轻学生模样的人。一打听,原来这是沈阳航空航天学院美术专业的学生。他们有的正在排队洗澡,有的还在吃饭。一个干练的中年妇女接待了我们。她赶紧给我们安排好住宿,然后给我们做午饭,现在已经是中午一点多钟,肚子也觉得饿了。
我一边吃饭,一边和老板娘聊天。
她是李建新的妻子。她说:李建新在碛口镇上打工,每天早起晚归。接我的电话的是她的儿子。他在家里帮她料理旅店,但他处事能力差点,为人不灵活。
难怪我刚才挂电话问住宿时他要理不理的。李建新的妻子说:他们村有好几家家庭旅馆,但只有她家添置了热水器,可以洗热水澡。
她说:他们也是才安装洗澡设施的。这次沈阳来了一大批人,来之前,对方说有几十人,要住一段时间,但如果不能洗澡就不来。因此她家才下决心装起来。
李建新的妻子说:我们村最大的问题是水源问题。这里离黄河远,我们又住在山上,只有打井取水。安了热水器洗澡,有时水泵抽水抽不上来,还得等一下子。吃了饭,赶紧洗了个澡,我们出去逛村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