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诗社》
一、种子一旦播下,就会发芽
《死亡诗社 Dead Poets Society 》(1989),我当然早就知道是部经典佳片,居然拖到今天才看。从想要狠狠痛哭一场到剧末默默“喜极而泣”。种子一旦种下,就会发芽。 先摘录两段我特别喜欢的(其实也是早已熟悉的诗): “I went to the woods because I wanted to live deliberately. 我步入丛林,希望活得更有意义。 I wanted to live deep and suck out all the marrow of life! 我希望活得深刻,汲取所有生命之精髓! To put to rout all that was not life... 击溃所有非生命的事物... And not when I came to die, discover that I had not lived... 在生命终结时,不想感叹自己从没活过...” ——Henry David Thoreau “We don’’t read and write poetry because it’’s cute. We read and write poetry because we are members of the human race. And the human race is filled with passion. And medicine, law, business, engineering, these are noble pursuits and necessary to sustain life. But poetry, beauty,romance, love, these are what we stay alive for. 我们读诗写诗,非为它的灵巧。 我们读诗写诗,因为我们是人类的一员.而人类充满了热情。 医药,法律,商业,工程,这些都是高贵的理想,并且是维生的必需条件。 但是诗,美,浪漫,爱,这些才是我们生存的原因.” “抓紧时间,让你的生命不同寻常。” “只有在梦想中,人才能真正自由。” “大多数人都生活在平静的绝望中。” “因为我们是人类的一员...因为你存在...伟大的戏剧在继续,你可以奉献一首诗。”
二、丛林之子
影片《死亡诗社》里,除了基汀老师,尼尔.佩里、托德.安德森、以及化名纽旺达的查理也是重要的角色。
三个男孩子中,查理出身富裕行为放拓不羁,后被学校开除。托德本是一个羞涩的“乖孩子”,但内富才情,他与尼尔是同宿舍好友。尼尔,英俊阳光,成绩优异,其父期望他日后读哈佛,成为一名德高望重的医生立足上流社会,但他衷心热爱的却是诗歌与戏剧。
尼尔与父亲的冲突不可避免。
在人的一生之中,童年所受教育及影响可说是影响终生的。而父母,也许是给予孩子最多爱的人,却也是最容易对孩子造成致命伤害的人。
试问世上有多少成年以后依然无法摆脱童年家庭阴影的人?太多了。亲情中的撕扯与撕裂感,是最残酷也最疼痛的,并且因为血缘而无法躲避。
尼尔从来不敢忤逆父亲,也不敢叫母亲伤心。他一直都努力上进,争取优异,为的是让父亲满意。然而,这并非他的意愿,我是有点不明白,他业余参加学校剧团又没有影响到学习,怎么他的父亲就不能容忍呢?
逼迫孩子依照自己的愿望成长及生活,甚至不顾完全剥夺对方的自主意愿与快乐,这不是爱,而是让孩子去完成自己未能或无法完成的夙愿。是要证明自己的另一种方式。
尼尔的演出大获成功。在莎士比亚戏剧《仲夏夜之梦》里他扮演丛林仙子,打动了几乎全部的观众,除了他那怒容沉沉的父亲。我还以为他也会被感动呢。谁知没有。他甚至痛恨自由主义的基汀老师对尼尔的引导与鼓励。
尼尔被父亲带回家,被告知他将会退学,转入另一所更严格的学校,然后准备考哈佛。
尼尔之父当然并非坏人。他只是天性顽固,理念如此。谁又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好呢,何况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为培养他而做出那么多牺牲付出那么多心血。
影片特意表现了一个细节。夜晚就寝时,尼尔的父亲上了床,还要弯下腰来把刚脱下的拖鞋仔细摆放整齐,可见他就是这样一丝不苟的性情。他天性不爱浪漫,也不可能对艺术有兴趣。他崇尚绝对规则、秩序与理性。而这注定了是与自由主义、浪漫主义、人本主义相冲突的。
这不仅是父子冲突,更是不可改变的人生观价值观之冲突。而在这个家庭里面,为父者是不允许多元存在的,他要的是服从与统一。这似乎不是坏也不算恶,然而,却会扼杀许多富有生命力的事物,尤其是新生事物。
尼尔做出的抗争,就是死。
在冬天寒冷的夜晚,窗外白雪皑皑,尼尔脱掉上衣,头戴丛林花冠,就像戏中的精灵一样。在父亲的书房,他扣响了手*枪的扳机。父亲应声而起,这其中有不幸的预感也有血缘之亲的联系吧!然而一个年轻的生命已无可挽回。只是他的父亲并未因此反省,许是失去儿子的椎心刺骨之痛与负罪感使他更不能那么做;而是把责任归到基汀老师的身上,认为是他带坏了学生。
然而,对自由的向往与追求一旦萌芽,谁又能够阻止呢?
难道就没有人站出来说,除了随波逐流追名逐利,人间还有其他另外许多种活法,一种真正呼应内心声音的活法?
我忽而想起克里希拉穆提的一些话,一是对所谓权威包括父母师长强迫之爱的批判,二是无需迎合世俗地去活,像任何一朵盛开的花朵一般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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