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过山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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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家属陪护是严禁踏入的手术室的，一切外来人员都有携带细菌的可能，你的职责和任务就在大门外，负责搬抬患者上下推车以及在很多份的纸张上签字，其它与你无关;我不明白一场很小的手术也能人为地催生这么大的紧张气氛，手术台就夸张成了断头台？陪护的家属比病患更加可怜，此后就一直被笼罩在紧张和焦急甚至是揪心的气场内，无尽等待成为一种漫长煎熬…
   这次陪护就一个人（妻子），我要衷心的谢谢你，你太辛苦了！这个女人一生精于数字，于文字却无半点缘分…常常会觉着有意思，两个不同类的就走到一起并产生充分的信任，几十年的视觉厌倦都转化为了亲情，早已忘怀了情感上的调和和交融。
   当我被推出门时已是下午2点，妻子做了个夸张手势，意味着已用时3个小时。她跑前跑后的身影，貌似重叠有当年户外好友：老酒、刀马旦、太子哥的身影。老友们，这次我可再不敢惊动你们了，偷偷的就把事儿办了。我这人好激动，又多情善感，我怕我的眼眶又迷蒙上泪水，上一次可多亏了你们，不记得我对大家说没说过‘谢谢’二字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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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年前上下推车床是个非常为难的大事，我全身软化得像面条一样没一点支撑力，力气像气泡一样悄悄溜走。今日已非昔日吴下阿蒙，我弓起腰、弓起左腿，双臂向后支撑，屁股一扭就带动右边伤腿轻松地落在病床上，何等潇洒。
   右大腿上又新留下一条大疤和两条包扎带，伤口刚有些麻麻地疼痛感。周医生取走了该取的东西，该留的东西一样也没有少，我有些许对先前的担心耻笑，心理也太黑暗了阿。
   病房内，那个操作电动摩托车失控摔断腿的病人已提前出院了，41床空了床铺。
   42床还是安然的躺在床上，他面相诚恳藏有两分狡黠，语调诙谐时有三分滑稽，平日里讲究卫生和修饰，此刻，挺着干净而溜光的下巴问我道：“疼不疼？”
   “不疼”！我报之一笑。
   紧接着护士们穿梭来去，输氧器的导管插入鼻孔，屋顶输液支架上消肿、消炎的输液袋高悬，好一番忙碌。闻主管灵巧的小手总在我还没注意的时候就认准了血管，轻轻地迅捷地扎下了针。

   好一个有名的闻一针：一针见笑（并非我为她取的浑名，我只是顺应了坊间的流传），她总是轻轻一挑，针头滑入血管，输液管内药液流淌，泊泊滴灌入血管之内。她无形中成了我的专针护士，每逢输液打针，我必等闻一针的大驾亲自到来，她不来我不打，我会说我怕手背青筋上又鼓起一个小包，那情景就像一个矫情的发娇嗔的童子军，必须妈妈来呵护一般。

   42床静静地看着护士们和我，见我扭过头来就向我默默地咧了下拳头，鼓励我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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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某企业的一个电器设备修理工程师，平日里自驾来往于沌口经济开发区。那日全家刚给他过了49岁的生日，一起祝贺他平安的度过了人生第4个本命年，喝了两杯啤酒，不敢再开车，骑着电动车在沿江大道上由东向西等候红绿灯，被由后而来的527路公交车戳了后轮屁股，张旭的左大腿被前车轮碾过，脚板、腿踝粉碎性骨折（通俗的说法就是成了一张人皮包的薄纸），左小腿腿肚肌肉搐成散乱的肉条，且腿肚上皮肤蹂躏的不成模样。全身擦伤、挫伤无数，汽车轮下1寸间死里逃身。
   527路一碗承担了全责，住院治疗已40多天，脚板、腿踝、腿肚肌肉及无数擦伤、挫伤1次二级外科手术基本成形，其后，腿踝、腿肚肌肉又2次手术成形、固定，接下来皮肤植皮手术已零零碎碎进行了数次，尚不知须多少天才能最终出院。
   42床说人生49岁是个大坎，栽在这大坎上命里使然，除了坦然面对又能如何？我听了怵然一惊，咦？二年前我出事也是49岁，难到冥冥中自有天定？

   我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向往和认定科学;莫非易经中的命理也是科学？回思半生，人生命运中确有很多事理解不了也解释不了，精细于我，也糊涂成浆糊了…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3-12-14 16:37:41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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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会儿，41床来了新病友，医院附近一里弄内的麻将室老板，00年右腿骨折过，01年取了钢钉。前几天在家与老婆争吵了几句，老婆回头轻轻推他了一把，他很清晰地就听见自已的左小腿“咔嚓”一声，左腿断了…
   他姓江，毛边50多岁，与我二人年岁相当且他较为年长，有个响亮的名字：江雪山。我问他父母给他取名时是不是与雪山有关，出生在川西或是青藏？那知他一生从小到大没出过湖北，连武汉市区也只出去过区区一两次; 他身高体壮，喉咙高亢有力，讲述音色善于抑扬顿挫，言语间颇有股亲活力，话痨似的见面熟。他说，这一生没听说过户外、驴友之类的字眼，麻将和烟酒三物就分外熟了。
   我知道他的病根了，长期黑白颠倒的夜生活，香烟缭绕，烟雾腾腾的糜烂环境，脑海中基本没有锻炼身体的字眼，骨质疏松是必然的结果。
   他的妻女家人并没露面，有个同龄的朋友用轮椅推他来的。他腿上打着厚厚地石膏，哼叽哼叽地呻吟着，躺在病床上与他的朋友互相抽着香烟。
   42床全职护工谭婶见状连忙打开窗帘外的窗户，这高楼窗户的设计只能半打不开，绝对容不了一个身体从窗内穿出（防自杀），而高楼外的新鲜空气却可以呼呼地吹进室内，虽然室内飘着暖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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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呀，俩位病友。我疼的难受，抽支烟儿解疼”。 江雪山似觉着有些儿不妥，连忙道歉连连;他那朋友却大咧咧的撒笑着，旁若如人的两指夹烟高过了唇齿;我知道这玩艺儿是个傻大帽，小区里弄里麻将室内尽多这种游手好闲的人，最怕周围人群平安无事，他会闲的蛋疼。那里有热闹都少不了他，就是个混吃混喝能帮闲能造事的班子。
   声未落地，一阵香风过处，闻领班走了进来：“41床，不要命了？是谁让你抽烟的，中心医院绝对是无烟医院。你和大家一样都是骨折病人，骨折病人那里接触得香烟呢？会加速骨质黑化的，快灭掉香烟，到护士室接受罚款！”
   俩人连忙熄灭烟蒂，江雪山陪护的朋友立刻闪人，这种人啥事也不在乎，罚款二字对他可是灵丹妙药，一提就灵，只剩下房内3个病床上躺着的3个跛子和站着的护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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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北方打麻将，南方性开放，全国各地一个样！”，42床打破了房间的尴尬：“不管是那个麻将室，进去里边烟都是黑擦擦一层，门一开都跟着火一样，去里边停留一会一年的烟都吸了，毒气太盛。”

   一席话引来3个病床上的主人翁会心的一笑，3个病友就相互打起哈哈起来，偶然的不愉快坚冰在一笑间迅即破除，大家都是明白人，余下同房的日子还长，终究需要我们仨人共同面对才行的，良好的关系良好的氛围对今后漫长的相处分外重要，绝对不亚于手术份量的，是十分有利于身体健康的，这些事儿医生、护士包括护工、陪护家属都是做不到的。需要一种气度，一个契机，一番和谐来调频这个气场，42床谈笑间轻松地将尴尬化解无形。
   “41床，伤口蛮疼不？”我首先慰问了下，接着顺42床的语调儿开始为41床解闷、转移注意力：“自从开始打麻将，社会安定团结，邻里关系和谐，男女老少都喜悦，还能安排部分职工就业…”我转述的是摘自田克兢的小品"麻厂长"的部分台词，用"麻厂长"的黄陂话说来也算字正腔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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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3-12-14 10:29:24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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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氛一下子热闹起来，谈的又恰巧是41床轻车熟路的生意经。41床味口儿大开，诚如久早逄甘霖，他乡遇故知，他接过来道：“麻将打得好，说明有头脑，麻将打得精，说明很专心，麻将打得细，说明懂经济，麻将通宵嘎，说明干劲大…”
   41床一谈起麻将，真格两眼发光，舌颤莲花，神采亦亦：“赢了金山不发泡，说明心理素质高，输掉裤子不投降，说明竞争意识强…一天不摸麻将，吃饭都不香，两天不摸麻将，心里就发慌，三天不摸麻将，支气管扩张，四天不摸麻将，瞳孔就散了光…”
   41床谈的入了港，不由得脑门发亮，早把那疼痛忘到爪哇国了，寂寥的时间飞快过去。
   不多会儿停顿下来，离开了麻厂长41床就没词了，我的脑筋在飞速运转，回忆过往有关麻将、赌博、休闲类的趣闻、诗句。
   不久忆起一联，一字一句的缓缓道来：“抓一万来一万，一万一万又一万；摸发财起发财，发财发财真发财。横批——白板起家”。
   我正得意间，42床应声接续：“吃一万碰一万还要一万，碰发财杠发财还要发财。横批——正在红中”。
   让我大吃一惊，我也曾自诩为激智，不曾想，病榻前偶遇急才楹联强中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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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激起我好胜之心，想起楹联传导不可缺了诗魂与精神，便又出一联：“来不请去不辞无束无拘方便地，烟自备茶自酌钱赢钱输命中定。横批——愿赌服输”
   42床声息相闻地回了一联：“为公忙为私忙忙中偷闲喝碗茶去，做人苦做事苦苦中作乐拿付牌来。横批——人走茶凉”。
   他不光激智的脚不停地，且诗意又略胜我一畴，让我大为叹服，貌似诗词班的同学们也少有这样的人才，那知高人就常在身边。
   我不甘落败，一联随口而出：“目送飞鸿劳逸已偷半日闲，手挥五弦输赢仅做一笑间。横批——小赌怡情”。 42床更是气盛，激呤一联：“东南西北身处福中，条筒万风手擒运来。横批——福至运来”。
   “好”！我衷心赞叹。绞尽脑汁后挤出一联：“牌可怡情也可溺志劝诸位少码两圈，茶能清心亦能养性请阁下再来一壶。横批——悉听尊便”。
    42床沉吟片刻，端起床头茶几上的白开水饮了一口，续到：“一百零八将来自东西南北中义聚梁山哪能白板发财致富；四亿五千人不分工农商官兵合围方城全靠手气和牌怡情。横批——弘扬国粹”。这么个长联他一字一句吐词明白，正表示他是个很有自信、很有判断力的人，无论做什么事都有他自己的原则，他虽然很骄傲，却不想别人认为他骄傲。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3-12-14 16:43:10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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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毕，哈哈一阵大笑，直呼：“痛快！痛快！郁闷了一月有余，今日喜逢43床一番高论，实在受益良多。我是真正黔驴技穷，再也结不下去了。领教了！领教了！”
   他抢先把我要说的话全说了：“情何以堪！今日得识尊颜，实乃三生有幸”。我佩服他的学识，更喜欢他的气度：尽兴而兼顾对方的状况，以已之拙替代朋友之难，这更是难人可贵之处。
   41床则惊愕的望着我们这边，他多半看不出42床牺牲自已，成全他人的侠义之风。他只怀疑这个病房是否成了外国人病房，怎么突然间就听不懂他们说啥呢？
   哈哈！不晓得是对牛弹琴，还是牛听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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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提纲、备份。）

在医院陪护最重要的工作之一就是病患一日三餐的吃饭问题，
、营养搭配、送饭时间、喂饭、洗澡、鼾声如雷
42床故事、、谈吐、淡定，打鼾、适应。涛声不绝。
“上使人微觇准所为，而准方酣寝于中书，鼻息如雷。”听到昨晚的雷声 我非常担心天花板掉下了砸到人 或者 说感觉房子似乎要蹋了。
打呼噜在医学上称为打鼾，是睡眠呼吸暂停综合征的一个主要临床表现。它不仅可导致打鼾者白天嗜睡、疲惫，而且可能与某些呼吸系统疾病
和高血压、冠心病、脑血管意外等心血管疾病的发生有关。
打鼾（即打呼噜）是一种普遍存在的睡眠现象,由于打呼噜使睡眠呼吸反复暂停,造成大脑,血液严重缺氧,形成低血氧症,而诱发高血压,脑心病,
心率失常,心肌梗死,心绞痛.夜间呼吸暂停时间超过120秒容易在凌晨发生猝死。
采取侧卧位睡眠姿势,尤以右侧卧位为宜,避免在睡眠时舌,软腭,悬雍垂松弛后坠,加重上气道堵塞，有助于强制性保持侧卧位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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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提纲、备份。）

江雪山故事、麻将室、无人管理、手术室无人。
抽烟、公共道德。
妻送来了暁饭，财鱼汤。42床有527送。41床订错了护工。60元共同护工，100元专人护工。
叫铃无人应声，小便壶久久无人倒，叫42床代倒，叫价10，大便50元。41床主动付费20元，晚餐微波炉热饭，
陪护，大小便。休言他，吃喝拉撒为难事，最是情怯护工手。。。  脸羞！脸羞！8天陪床，送饭，营养超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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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提纲、备份。）

   《山丘》有一个总结功名的开头，还是一生回首？坐在50岁这个山头上感慨：可能还是没成熟，还是没活明白。但居然就已经五十了，快老了。心里活着的，还是那个年轻人。50岁是这样的感觉，有点奇怪，有点意外。
    到了山的这一边了，回顾这50年的人生，终究，李宗盛悟明白了什么吗？
    想不朽，不朽还没有影，但人已经把自己弄丢了，头发已经花白了，时间在哗哗哗地流。山丘之后，无人等候，仍然是孤独的自己，仍然是什么也不明白。年少的时候，以为翻过山去，就能见识到山那边的世界，就能见到人生的答案，但山的这一边，也没有答案。
   回首50年的每一步，都像是翻山，不停地翻山。我们是不安的，所以频频回首。我们是贪心而无知的，所以拼命索求。我们是自尊而自强的，所以羞耻于求救。

   功名已经没影，“越过山丘，才发现无人等候。喋喋不休，再也唤不回温柔”… 如同大石，压在50岁的胸口，人生开始转暗，生理的、心理的暗示不期乃见。
   李宗盛这个人，面相诚恳带两分狡黠，曲意诙谐时有三分滑稽，这是他的本色。他是个情种。只有这样的情种，才分外讨人欢喜。当他用情极深时，那情意的缠绵之中，往往又有一种敞亮的东西，闪出光泽，并非一味让人深陷。

   在情爱中，虽然他不是智者，但聪明总现着几分，最终不失梦醒的判断与跳脱。尤其是他自己的歌，他的那种唱法，更显达观。说到底，这可能是些小情小调，词义婉约，甚至有时让人崩溃，但他唱出来，从来有一种开朗豪放，正气大方。

   它显示的可不是认命，虽然时有沉郁，却是50岁上仍不服输、仍奋力向前的形象。那些人生感慨，对时光逝去的痛惜，到最后全变成了无悔，变成了经历过一切的自豪。直至最后，向后看的晚宴变成了向前看的启程，在交响乐、钢琴、吉他的辉煌合奏中，歌手的声音愈加响亮，仿佛在胜利的进行曲中，将一生的真气鼓荡着，向着前面更多的一座座山丘，拍马豪迈越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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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附录：
〖山丘〗   李宗盛    

想说却还没说的 还很多
攒着是因为想写成歌
让人轻轻地唱着 淡淡地记着
就算终于忘了 也值了
说不定我一生涓滴意念
侥幸汇成河 然后我俩各自一端
望着大河弯弯 终于敢放胆
嘻皮笑脸 面对 人生的难
也许我们从未成熟
还没能晓得 就快要老了
尽管心里活着的还是那个
年轻人
因为不安而频频回首
无知地索求 羞耻于求救
不知疲倦地翻越 每一个山丘
越过山丘 虽然已白了头
喋喋不休 时不我予的哀愁
还未如愿见着不朽
就把自己先搞丢
越过山丘 才发现无人等候
喋喋不休 再也唤不回温柔
为何记不得上一次是谁给的拥抱
在什么时候
我没有刻意隐藏 也无意让你感伤
多少次我们无醉不欢
咒骂人生太短 唏嘘相见恨晚
让女人把妆哭花了 也不管
遗憾我们从未成熟
还没能晓得 就已经老了
尽力却仍不明白
身边的年轻人
给自己随便找个理由
向情爱的挑逗 命运的左右
不自量力地还手 直至死方休
越过山丘 虽然已白了头
喋喋不休 时不我予的哀愁
还未如愿见着不朽
就把自己先搞丢
越过山丘 才发现无人等候
喋喋不休 再也唤不回了温柔
为何记不得上一次是谁给的拥抱
在什么时候
越过山丘 虽然已白了头
喋喋不休 时不我予的哀愁
还未如愿见着不朽
就把自己先搞丢
越过山丘 才发现无人等候
喋喋不休 再也唤不回了温柔
为何记不得上一次是谁给的拥抱
在什么时候
喋喋不休 时不我予的哀愁
向情爱的挑逗 命运的左右
不自量力地还手 直至死方休
为何记不得上一次是谁给的拥抱
在什么时候

跃过山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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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3-12-20 16:34:34编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