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多以前,有个哥们站短我:妞,我不知道你为人处世靠什么,我想总不应该离开孔孟儒家之道吧。今天有点时间,胡言乱语一会儿,就当是为这哥们还债吧。
孟子是个有着很强气场的人,书上说他善于养气,心理素质特别拉风。“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我相信孟子做得到。搁在今天有人说威武不屈富贵不淫贫贱不移,我就有点怀疑这是未及第的文人编出来的。没掌过权的和没富过的人,特别容易把自己想象成“威武不屈富贵不淫”的大丈夫。杨振宁说他四十岁以后为人处世全靠《孟子》,杨振宁又说,近代科学没有在中国萌生,和《易经》有很大关系,杨博士呀,以你那么深刻的学问,如果潜心《易经》,说不定也能创造出一门全新的学科——八卦物理学,争光民族,造福苍生,再夺诺贝尔。
孔子带着他的门徒周游列国,现在看来,多少有一点团聘执行总经理,部门经理的味道。不过,俺第一次拿着《论语》的时候,还是下决心要按照孔子的教导,去做一个君子或仁人,做一个行为和心灵都非常美好的人,我觉得吧,那是应该的也是必须的。可是,有个问题始终困扰着我,就是:我做这样的“君子”,能不能给我在实际生活中带来相应的利益和好处呢?至少,也该不至于给我带来害处吧?或者说,做这样的“君子”,能否让我有尊严地、富裕地和自由自在地生活于人世间呢?再就是,如果他人都做“小人”,只有我做“君子”,最终对我是有利呢还是有害呢?这是一些涉及到生活中种种可能性的很实际的问题。我遗憾的发现,孔子似乎对这种问题总是一个华丽的转身,他只要求君子讲义,而不要言利,好像不太关心自然的真理,生存的真理和人性的真理的问题。可悲的是,在实际生活中,真正老老实实按照孔夫子的方式做君子的人,很可能都会像孔圣人的爱徒颜渊那样不幸过早地穷死、病死。在中国的现实生活中,大量历史事实严酷地证明,反倒是孔夫子认定的“小人”,永远占据着胜利者的一方,成了历史的主人。这样一来,孔夫子的教导会不会有点问题呢:“美”而不善,“善”而不真,“真”而不美。
绕了大半个圈子以后,发现,孔子越过了必须性的问题(真)和可能性的问题(善),直接开讲应该性的问题(美)。这种教导已经为后来儒学之道的继承者的作伪留下了先天不足的伏笔。透过漫长的历史,也隐隐可以看到的是,中国人性格人格的塑造对儒学之道的各取所需,统治者的阳儒阴法,以及因此而造成的民族命运的走向,也就是必然的了。
后来有个洋哥们对《论语》猛烈的挥砖,他认为《论语》只是很一般的箴言。他有一个奇妙的发现:在一个完全自由竞争的世界,将会呈现“理性的狡计”现象。也就是说,人的本性是利己的,人的自利行为经由自由竞争这种无形力量引导,会不自觉增进全社会的利益;从局部看明明是人性本恶,然而整体上却鬼使神差地达到了人性向善进化发展的效果;人人明明都在谋得个人的私利,却在历史的整体上无意识地也为公共福利做出了贡献。用一句老百姓都能够听得懂的话,也就是那句被说烂了的话:做好自己,活在当下。
这个洋哥们就是老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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