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转悠了半天,总算在石头缝里找到了三块白色固体物质,其中一块最小的,离缝外距离比较近,茬伸手摸了摸,感觉确实是冰。
心想,就眼前这般景致,也就曾经玩户外的茬能够认可景致与路途艰辛的对等关系,
因为茬要的是探寻之路上复杂的心理和生理的过程体验,甚至包括摔跤。
而文艺范们却不同,她们从来就是宁可伤钱,不可伤身体,情愿的是不出汗就可以看到美景。
所以,茬由衷的感叹自己没有坚持忽悠她们一同登顶是完全正确的决定。
虽无太多奇妙的景致,但是,这里的神秘感还是值得身临其境地感知的。
因为这儿暑天成冰窟,冬天冒热气的现象实在是太扑朔迷离,至今无人能给个合理的解释。
所以,但凡对世界充满好奇心的人,都会对此有所渴望。
文艺范们除外,他们是人文的文艺范,不是自然的文艺范。
当然,茬还是很认同文艺范们的一个根本而重要的理念:玩归玩,命还是第一重要的。把命玩丢了,就划不来了。
暑天冰窟附近拍了几张自然和人文的照片之后就选择下山返回。
再次经过那段黑黢黢冷飕飕的低矮的小灌木林的通道的时候已经有了思想准备。
而且,在冷的环境适应一段时间,身体已经不似刚翻上岭的那会子那么燥热,
所以,再次通过的时候没有感到那么那么滴冷,不过,穿过小灌木林翻上土坎以后,就眼前一片茫然了。
原来,尽管人体感觉不到明显而巨大的温差,但是,物体是感觉得到了。
茬的墨镜被水雾覆盖了,所以就完全看不清前路了,只好摘下墨镜赶路。
下山的路更加超出想象,鞋子一踩到泥巴路上,就跐溜一路下滑,完全刹不住车。
玩过滑道、滑沙、滑草,第一次玩滑泥巴。
其实,这也是这条路如此艰难的原因之一,因为每滑一次,道路的坎就更平滑,更难上,也更难下。
茬曾经因为刹不住车,一路下滑的过程中铲翻了停在前面的副向导。
据说这是他这一天摔的唯一一个跟头。
73岁的向导毛爹爹,每次都是等我们在前面看不到人影的时候才开始下滑,为的也是避免路上铲翻前面的我们。
尼玛,爬山居然是这样一个玩法,完全是没有想到的。
好在那条裤子,本来就是准备扔了的。
后来,毛爹爹说,他这一天上山忘了带砍刀,如果带了砍刀,可以砍一捆柴,让我们坐在柴捆上,沿着那段石头坡,象魔戒里骑扫帚一样一路下滑,很快可以抵达坡底。
当然,魔戒的扫帚他是没有提及的,但是说,当初我们迈过的那捆柴,就是前面的人骑下去的。
沟滴,原来以为《指环王》里面骑扫帚的镜头很荒诞无稽,但是,看来人家真的是早先茬们一步找到了源于生活的源泉。
………………
返程的路上,一黑胖农妇拦路禁止茬们从她家侧的土石路通行,硬说是我们撞了她架空的水管并将之压断。
上山时坐前排的向导毛爹爹下车,指着天上云层里的太阳赌咒说:如果是如你所说,我们是看见了水管故意撞下来的,我就和天上的太阳一起落下去。
据说,土家人这样的赌咒就像基督徒按着圣经发誓一样。
其实,我们武汉人也有类似赌咒的,向毛主席保证还不行的话,那就出门被车撞死。
一般,赌咒到这种程度,对方会信的。
可是,那个死老婆子硬是死犟着要爹爹说句客气的软话。
两人翘上了以后,互不让步,死老婆子还说:你个七十多岁的爹爹,本来就是马上要死的了。
听到这话,茬终于来气了,抓住她言辞里的死穴,痛斥她的无厘头。
死婆子终于不再那么强横了。
在文艺范们的怂恿下,茬亲手上前去生拉硬拽地把她从路中间拖开。
想不到,一个深山里的又黑又矮又老又胖的土家婆子蛮劲挺大的,但身上肌肤的柔软程度真心比想象要好很多,完全没有所谓的村妇般的结实感。
人们喜欢拿嫩豆腐来形容柔软,所以,或许吃豆腐一说就与此有关。
不过,把她推搡开以后茬也无心恋战,追上我们的车赶紧溜之大吉了。
车上和文艺范们提起这趟意外中的推搡感,文艺范们不得不由衷地对茬抱以极其崇高的敬仰,
用他们的话说:茬这个狗东西,能从任何烂事上找到常人不能企及的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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