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笔写这封信,是因为这段时间以来,我心中一直有一个大大的问号,堵在胸口快透不过气了。曾经,我以为性与爱是可以分开的,我能全心全意爱着一个人,同时也能完全抽身出来去享受与另一个人的性。可是,这段日子,我快被这种“两全齐美”的阴谋折腾疯了! 我爱何欢,这是不需要考虑的问题,只是,我们的爱情因为性而打了折扣。我和何欢是青梅竹马,一直到高中毕业都是同学,大学也还在一个城市。我们一起经历青春期的躁动,看着彼此长大,爱情也日渐加深。何欢高高大大的,样子很帅,在学校一直是很多女生谈论的焦点,但何欢的眼里只有我,于是我就被动地成了她们妒忌的对象。那时,我以为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把一个爱我的大帅哥牢牢拴在身边。 毕业后,我们各自找到了不错的工作,都留在了上海,为节约开支,也就住在一起了。第一夜,当我们在这个临时的小窝里安顿下来,彼此都有点期待那个交融的瞬间,可是,结果是无言的尴尬。我怎么都想不到何欢在性方面会那么弱。开始,我还找借口安慰自己,是他太累,是他太腼腆,是他太爱我而紧张……但是,时间长了,千万个理由也没办法让我那颗躁热的心平静下来。每次都是在我的热情刚刚被点起,他就结束了,之后是他深深的内疚和我勉强地笑容。 为此,何欢在事业上很努力,在生活上也很牵就,他希望给了他有的一切。当然,除了性,我们的相处是甜蜜的,无懈可击的,我毫不怀疑对他的爱,只是有那么一点点的遗憾和不甘。偶然的机会,我在网上认识了安迪。他很直白,说他爱他的老婆,但是现在老婆的注意力全在孩子身上,完全不理会他的要求。大家都是成年人,只互相满足身体的欲望,其他免谈。他还说现在性与爱的分离已经渐渐成了都市里的流行,有的人为了现实的利益与一个人结婚,却没有爱情,而有的人为了性与一个人相处,同样可以没有爱。性与爱完全可以分开。对于他的结论,我将信将疑。一面是身体的本能,一面是道德的底限,我在做痛苦的挣扎。或者,只是试一次,至少,让我能知道什么叫欲仙欲死。 我和安迪约了见面,我无法预测和一个陌生人的性是怎样的,更不知自己到底能不能接受一个没有被赋予了感情符号的身体。应该说,这次尝试是彻底的错误。安迪很棒,我们也很和谐,我知道了什么叫高潮,但是也知道了什么叫自责。不知为什么,我的眼前总是晃着何欢善良的眼神,好像他始终在我身边。 事实上,何欢什么也不知道,他并没有任何改变,他一如既往地拼命对我好,一如既往地对他的无能自卑。而我一面继续与何欢的同居生活,一面继续偷偷幽会安迪。左边是快感的诱惑,右边是心灵的拷问,我在挣扎中小心地前行。我以为,把一切看透的我能够轻易地保持平衡,要爱得爱,要性得性,可是,表面上我什么都得到了,和安迪在一起除了身体我们一概不谈,和何欢在一起我们的未来规划总是让人憧憬无限,但最先垮掉的却是我自己,我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和为难。我觉得不配得到何欢纯真的爱,可是也无法抗拒身体深处的呼唤,我快崩溃。 这样的生活我要继续吗?性与爱真的能分开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