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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洞庭——一个人,一眼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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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5-23 21:02:00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丝风也无。

夜空澄澈,圆月高悬,飞轮轻轻拨浪的泼刺声愈发显得这夜的寂静了。湖岸已经遥在天边,但在清辉普照里,隐约可以看到绵长的暗线,好象逶迤在十六岁女子背上的辫子,虽然已经沉睡,仍具有无限活力。映在水面的月亮被船头撞成了一片波光,闪闪晃眼。

“嗖”的一声,有半截亮光连贯如虹,起于船头,稍后“咚”的一声,轻纱般在湖面铺开。船头上响起急促惊惶的追问“么哥,你……”,随之一个平静冲淡的声音传来“没事,这印也快用不着了,你睡咯”。

这是大宋绍兴五年七月的洞庭夏夜,大圣天王杨么在船上度过的第1800个夜晚。自从建炎四年钟相、钟子昂被孔彦舟偷袭营寨俘杀后,五年来,寒暑无论,杨么都要亲自夜巡守寨。这一千多个夜晚连同自己对钟相的思念都深刻在脑海里,仿佛可以触摸的实在,在黑暗里,杨么才变回了感伤的、调皮胡思乱想的么伢子,记忆里钟相手下最惹人喜爱的青年首领。

这个夏夜一如往年的焦闷,纵是身处这气象万千的洞庭湖面,依然可以感受到天地的无情。杨么出生以来二十多年,天下就没有过一刻的太平。八年前,皇帝和太上皇还被金人抓做了俘虏,继位的赵构逃也似的跑到了临安,钟相组织的三千北上勤王部队也被勒令返回鼎州(常德),金人渡江南下,屠了谭州(长沙)。然而使洞庭湖边19州县百姓更为苦痛的是,他们寄予希望的新朝廷给了他们甚于金人的盘剥。

杨么还记得那一天,钟相对他们说,等贵贱均贫富指望朝廷那是做梦。起义爆发了,几个月时间,19个州县风起云卷。那真是令人激动的岁月。那时的杨么没有夜晚,辽阔的洞庭对于他而言,只不过是一个供人嘻戏的池塘,秋夜的月亮,黄昏的渔歌,寒冬的萧杀,都未曾使他些许忧愁。他有时思念母亲,想到她独自在家,自己在战场厮杀,一旦不幸,这寡居多年的老人不知该如何伤心呢。但是旋即创造的热情便淹没了这温柔的想法,大楚政权要是扎稳了脚跟,自己就可以让老母亲安享天伦之乐了。

想起以前的事情,杨么的眼光便有些迷离,双眼里所映的这湖轻轻晃动湿润起来。他揉了揉眼,突然又莫名的烦躁,很想丢一块大石到湖里,让它掀起波浪飞花来。这一年二月以来,义军碰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四年来每战必败的官军,此时却别样的强劲。领军的正是那位使金人闻风丧胆的岳飞将军,此时平了襄阳,统管荆湖南北路。岳飞虽然强劲,但是真要水战倒也不怕,只是他偏不来战,却把沿湖义军几近成熟的庄稼给践踏了。自己身边最亲近的谋士黄佐也已许多日不见踪影,谅来也是受了他招降政策的蛊惑。黄佐在军中颇有影响,又深悉义军情况,他要是投降了,自己就等于砍了一只胳膊。这几天来,有一些寨子的兄弟已经投了敌军,或许正有自己人的说项也说不准。形式严峻,也唯有希望可以和敌军在水面上一决高下作此一搏了。

但是这夜倒宁静!天上的星星虽然稀疏却特别灿烂,明月也不能掩盖了它们的光辉。老人的说法是每个人都有昭示命运的星星,那么哪一颗是属于自己的辉煌呢。


第一缕晨光铺展的时候,圆月仍未消隐。水寨远近各处渐次从夜的朦胧里苏醒,七月的清晨总是那么美好,爽脆的清凉。倘若不是战事近在眼前,各营的兵士正是下湖打渔的好时光,新鲜的洞庭鱼算得上天下顶尖的美味,若不是为了这愿望常能满足,有谁愿意拼却了性命和朝廷、和象岳飞这样的职业军人作对?清晨的洞庭素白如渔家小妹,天真浪漫而微微含羞,象一朵花一样不经意间绽放开来,干净开阔的天空会在水天相接处浮上许多流云,先是苍白转而晕红继之火赤,映得满湖轻抹了胭脂,19州县有哪一个女子有过这样的颜色!

杨么总在这个时候回寨,钟相死后他一下子就从稚气未脱的大孩子变成了大人。这湖也正在黎明时分成长,由幼女一跃而为风姿绰约的少女。他能够呼吸到她成长的气息,犹若清风吹过树林。

满天红透的时候,探子来报说有战船靠近。顿时号螺响起,营寨里喧声四散,渐而鸦雀无声,近岸水面一色排开无数大小战船,旌旗猎猎,把一角天空也衬得肃穆非常。终于要来了吗?杨么扣着船舷,不免又是兴奋又是紧张,敌方是威加海内的名帅,自己也是未遭败绩的捍将,两军交锋,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他回手拔出大刀,晨光映在锋刃上如一湾碧水,五年来,这刀锋也不知道添过多少鲜血了,当它在手的时候,夜晚那种落寞忧伤的不快,立时就会转成印堂处泛起的豪气——我就是杨么,大圣天王杨么。

又一拨探子来报,那些战船却是杨钦的部队。想到杨钦,丝丝微笑舒展了久蹙的眉头,男人的脸上似乎也有一些妩媚的红晕。杨钦是义军里少有的美男子,在湖区无数渔女的心中,他甚至比杨么还更具魅力;但是男人们同样也竖起拇指夸赞他,义旗举起以来,每一场战争里都镂刻着这男子的身影,除却一幅俊美无暇的面孔,衣服底下到处纵横着战斗的痕迹。杨么总是把他看做自己的兄长和依靠,少年时两人胡闹荒唐的往事如今回忆起来依然令人莞尔,戎马倥匆,和这位兄长对酒当歌的时日反倒少了。

还刀入鞘。今天一定要和这位兄长吃一锅洞庭小银鱼、喝一坛鲜酿的米酒,杨么暗暗的打算。抬眼望去,湖面上渐渐升起一层氤氲水雾,似无还有,把水天纠结于一处,不觉中就冲淡了那种心碎的红,使得一切景物透出粉色温柔沉静起来。远远看到一些帆影,点缀在依稀可辨的水天之际,和那些早起觅食的水鸟原也没有多大的不同,只不过比不上这些鸟儿翕忽来去的灵动罢了。杨么听说过那位被金人掳去的皇帝画得一手好花鸟,不免生了这样的疑问:他见过这样在水云之间自在随意的鸟儿么?白鹭站在枝头的时候恬静得好象处子,灰雁却是总也捺不住性子,白鹳在浅水里觅食的姿态多么高傲,赤麻鸭飞起的时候称得上壮观。上百种鸟儿栖息在这流浪在这,这里是多好的一处地方呀。

那些帆影愈加清晰,但是杨么涌上了一丝奇怪感觉,心里突然一阵不安。船队并不凌乱,相反倒显得格外气势,这原也合了杨钦一贯的作风,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杀气。莫非自己有些草木皆兵了么,杨么悄悄问自己。但是这念头还没有转过来,耳朵里便震出一阵擂鼓声,从这一片帆影的背后,倏的掩映出更加壮观整齐的一片来,竟使得水天之际尽染了此色。

终于来了。

杨钦业已投降。

这些想法电转般印过脑海,而嘴里却无意识的喊出了“出击”的号令。一阵寂静,然后鼓声大作,无数舟船掩旗突进,车轮船里号夫一阵口令,舱中近百赤膊大汉一齐踩动机括,船舷外桨叶和车轮拍着水面,霎时激起了一片水雾,船如一支利剑般刺了出去。便是岳飞,我也要让他血溅洞庭。杨么暗暗切齿。几年来大宋水军陆军的围剿,都不过只填了洞庭的鱼腹,没有一支部队可以对付得了自己的车船,有一次甚至用几艘船摧毁了一支船队。这些念头转过之后,心里才开始刺痛,想不到杨钦也会投降,这位义军里的拼命三郎,再恶劣的形势下也没有气馁过。钟相死的时候,义军眼看就要散了,正是他的坚定支持,自己才把残部整合到一起,五年来,兄弟俩虽然见面的日子少了,但是义军却比以前更壮大了。可是如今!杨么倒有些不大明白了。

很快的,两军的先锋就已经短兵相接。呐喊、惨叫、钢铁相碰的脆响、弓弦的振动、肉体落水的泼刺声、木船沉闷的冲撞,凡此种种的声音打破了洞庭的寂静。朝阳已然高悬,然而水天之际的殷红此刻也及不上这一片湖水的血红了,掠过湖面的微风里尽是血腥味道,隐隐的臊热。水雾渐渐飘散,阳光悄悄炙热,偶尔从云隙里穿过,一束束阳光打在湖面上,返照在眼光所及处,进而模糊了视线。战斗依然激烈,但是杨么知道大势已去,多半的水军已经沉为湖底的冤魂,把血肉归还给了生养他们的湖水。唯有车轮船还迅疾如箭,在敌阵里搅起一阵阵混乱。

撤退。杨么终于这样无奈的决定。剩下的水军已经溃散,凌乱的船只渐渐被分割包围。那都是自己的好兄弟,如今却只能眼望着他们的覆灭,犹如秋天里的苇花,一阵风吹来,便无端散落了。

剩下的车轮船从纠结的战场里杀了出来,拖着满身伤痕逸向大湖的深处,在它们的身后满帆的敌船铺成了一只展翅的苍鹰。远远望去,却轻淡得不过如归飞的倦鸟罢了。七月洞庭的正午,只有阳光和一望无际的水面,杀戮与悲绝在这潋滟波光里展开,却也不过是淡墨在宣纸上浸染,原也泼不出惊心动魄来。但是在杨么的眼里,天地间的一切只是血红,阳光是赤的,湖水也是赤的,船舷边一只高飞的白鹭也淋淋血色。

大湖的深处是一片巨大的芦苇荡,七月的时候,郁郁苍苍的芦苇遮蔽了水面,里面纵横着无数水道,这是一个天生的迷宫。但是杨么熟悉它们就象熟悉自己的手指,每一条水道都不过是股掌间刀锋回旋的轨迹。车轮船进入到这些水巷的时候,灼热的太阳已经隐去了,这固然因为日已西斜,更多还在水道边青青芦苇的掩映:它们一年年生长,旧年枯败的还未倒下,新生的早已傲立,因了它们的掩护,成千上万的飞鸟在这里栖息。一茬茬穷途末路的渔民,在岸上水边受到官府的盘剥,性格刚强的便驾了船躲到这里过起了飞鸟一样的生活。对于义军来讲,这庞杂的迷宫是他们的最后战场,也是他们反败为胜的希望。

傍晚的时候,残余的船队已经深入到迷宫的腹地,追兵被远远甩开了。偶尔从苇丛中洒下几丝阳光,溶到眼睛里,满是逝去的忧伤。杨么才从战斗的麻木中缓缓苏醒,但是他宁愿自己就那样在战斗里死了,甲板上的血迹失去水份已经黯淡,被出卖的刺痛开始弥散,五年前钟相被出卖引起的是复仇的愤怒,而此刻杨钦的叛变仿佛在软肋上下了一刀,这男人虽静立船头还象一座山一样,然而里面却空了。

尖利的螺声突然响起,骚动水波一般由船队前部向后蔓延。瞬息间探子禀报说前面水道已被堰塞,遥望过去,原本清亮的水道此时堆满了腐草、新割的芦苇、零散的木材。在这陋巷似的水面上,车轮船犹如困兽,寸步难前,掉头却又全无可能。原本安静的苇丛也风云突起,从两面钻出密密麻麻如蚁群的步兵,火箭飞蝗般射来,只在转眼之间,水道就烧成了一条火沟。凄厉的惨叫、大火吞噬木头的狰狞、比火云更赤的颜色,重锤一样敲在心头。这样歹毒的计谋,这样精确的把握,还有对这一处地理的熟悉!黄佐正躲在一边看着昔日的兄弟们悲惨的末日吧。

还做什么困兽犹斗呢!杨么环顾着周围那些焦头烂额的亲随,拔刀出鞘,刀面立时映照出一片火光。真是好刀!且让它随清波去了吧,让它在这冰冷的湖底陪伴着自己和那些死去的弟兄。手指轻轻抚过刀面,即使在这炙热的火场中,它也清凉如水;探手伸出舷外,展开手指,刀如秋叶落地,砸在水面上,悄无声息,在水面上打了个旋,仿佛最后的告别,就那样径直的沉下去了。

目送着刀沉入水底,这男子缓缓转过身,淡淡的对身边的传令兵说:传我命令,停战,投降。

步兵已经涌到了两岸。杨么站在船头。甲板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刚才一刻,他们还是鲜活的生命。参加义军以来,他们第一次违背自己的命令。看着他们横刀向颈,杨么没有阻拦。他第一次发觉自己的无力。但是现在还不是随这些弟兄去的时候,他要看一看那位名动天下的岳飞将军是怎样的人物。雄心壮志和爱恨情仇在这一刻都已经湮灭,然而好奇心却没有止境的膨胀了起来。

静静地看着那位焦炭一样的黑将军跳上船头,杨么知道他就是传说里的牛皋,岸上的白袍将领大抵就是岳飞的养子岳云。一任涌上的步兵绑了,穿过苇丛来到另一条水道,一艘大船悄然卧立。一位银铠的中年男子被簇拥着,神情肃穆,身条精干,杨钦黄佐在他的身侧。见到五花大绑的杨么上了船,杨黄的脸上都有一种复杂的表情。银铠男子亲自给杨么松了绑,诚恳的说:国家危难,将军何不与吾收拾山河,以图立功当代留名百世,吾当向朝廷保举。杨么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多谢将军,么也鄙陋,难弃洞庭,唯请将军赐死,得与兄弟团聚。岳飞沉默了一下,如电的眼光一丝黯淡,旋即又燃烧了起来,朗声下令:牛皋听令,汝来行刑,勿辱将军令名。

傍晚的天空浅浅绯红,战场的烟火渐渐熄灭。脖颈一阵冰凉的时候,杨么惊奇的发觉天际间居然划过一颗流星,夜晚降临了。



在南洞庭,频率出现得最高的名字是杨么。一千年过去了,这个名字还使人生出无穷梦想。它已和这里的风物联系在一块。在湖南,无数的历史名人在这里留下了印痕,但是不管是自忍沉流的屈原,还是开坛设讲的朱张,并未在湘人的心中催生一种文采风流的梦想。湘人的历史是战斗的历史,血性始终是他们性格里最不寂寞的因子。在湘北,在南洞庭,龙蛇出没,烟波浩淼,勇力和不屈似乎尤较他地为盛。

杨么这个人物之所以让乡民念念不忘,或者还在于他是一个失败的英雄。岳武穆是盖世的英杰,人们喜欢他;而在这湖边,失败了的杨么甚至比他更得到人们的同情。他是湖乡的子弟,又是乡民们在睡梦里对丑恶强权反抗的寄托,难免不使人在青天白日也对他别样情怀。

于我而言,在南洞庭生活过一些时日,耳闻目睹了那里不少风物,有时不免想象千年以前此地的风光。在杨么眼里,什么让他眷恋?什么又让他执着和超脱呢?那场战争已经湮不可知,细节全不可考。但是,有那样一些地名还可推断出其中的惨烈。洞庭已不是千年前的洞庭,然而今日洞庭或许依稀有当日一丝的影子,即便不是,就把今日移到那时如何?我喜欢洞庭,于是借了大圣天王的眼睛,来浅浅描绘洞庭夏日的一天。

撂刀口,莲花坳,子母城……这些地名于今尤存,全部来自于杨么的故事。而02年的夏日,和凤舞、阿紫、风住、无香拜会了这些闻名已久的地方,从流飘荡,飞觞醉月,忧思难忘却又其乐融融。撂刀口宝刀无踪,莲花坳血莲未生,当日血涌莲花刀归湖底的悲壮悄悄淡了。而心思难平,是为之记(因系虚构,勿当较真)。
片云天共远,永夜月同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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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5-23 21:13:00 | 显示全部楼层
嘿嘿,你也来了?

下周去黄梅四祖寺、五祖寺如何?

今天五香、异乡人她们过来也有这意向。

得先看轮台的车,恐怕还得联系一辆车才行。
心安即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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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5-23 21:19:0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只能在周六周日才能出去
要是这两天当然没有问题了
TNND,俺要看弘忍是在哪偷偷把破衣服塞给慧能这傻小子的
片云天共远,永夜月同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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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5-23 21:25:00 | 显示全部楼层
肯定是周六周日啦

借庙里有客房,但人多就怕房间不够,大概只有轮台有睡袋、帐篷,起码要准备几条睡袋。

当然也可以去黄梅县城住,但我还是想在庙里呆一晚上,气氛更自然一些。
心安即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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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5-23 21:38:00 | 显示全部楼层
五祖寺怕是去不了了,最近特忙,忙着找媳妇外加赚找找媳妇的本钱。代我向道信、弘忍诸比丘问好。另外,庐山东林寺是否是慧可修的,我和那儿有缘。

帐蓬在武汉我只有一顶,如需要可以找朋友再借顶。睡袋2条,但一条是特厚的抗-30C的,这天气睡估计会烤乳猪。防潮垫叫狗啃烂了,呵呵,你们得自己准备.
十步杀一人,千里自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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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5-23 21:56:00 | 显示全部楼层
其实现实中每每挑文章看时,会排斥这样的类别
因为自身的懒和笨,所以自觉得对于历史地理,过于平庸
只是也许骨子里的叛逆却让我总在血光与对抗中有着无端的兴奋
感觉这是个眼前曾飘过的故事
也或许是自己曾飘进过这样的场景
现在
心思难平
http://lemonsea516.mypoco.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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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5-24 13:58:00 | 显示全部楼层
引用
原文由 hawkheart 发表:
五祖寺怕是去不了了,最近特忙,忙着找媳妇外加赚找找媳妇的本钱。


呵呵,Hawkheart,在路上可是有很多单身MM的,要不要我帮你登个征婚启示什么的?
我喜欢生命中只有一种单纯的盼望;喜欢那种安定的、舒缓的成长;喜欢静观岁月漂洗过后的颜色;喜欢那曾经爱过、唱过的老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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