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过的时候会让谁走（一）

阿富汗 · 发表于 2003-4-15 01:44:00

part1：
个斑马，出来喝酒，老位子。老子请客你还要怎么样。我叼着烟，不耐烦的对史果说。好好好，李哥，你晓得最近局里头案子多，我过会就来，就来。老子等你10分钟，不来，你下会跟我等到。我忿忿的挂上手机，深深的吸了口三五，找了个位子坐下。独自喝起啤酒，这些日子媛媛一直和我闹别扭，事情的起因就仅仅是因为我把家里的钥匙掉了，半夜敲门，还喝的烂醉。妈的，搞的我最近下班就不想回家，在外晃悠到深夜才回家睡觉。
史果是我妈同事的儿子，是我的死党之一。我虽比他大一岁，可我和他从小就玩的来，夏天一起在我妈单位的水池里抓虾，冬天一起打雪仗，上高中那会我，史果和海海一起调戏音乐学院那帮新招的女生……就这样一个烂小子后来竟然考上了公安学校，混了个警察当。现在在分局治安科当了个狗屁小官，每天开着警车到处闯。
没多大会，就听见呼啸而来的警笛声，车在大排挡门口停下。从车里走出一个精瘦的男人，双眼犀利。我头也没抬的说了句做到，来喝酒。史果知道我是烦着，没吭声，倒了背啤酒慢慢的喝了口。我说你小子最近就这么忙，完全不关心兄弟。他连忙笑着赔着不是。说到，又和嫂子闹别扭了？今天干脆我陪你，出去开荤。我瞪了他一眼，他知道我从来不叫鸡，和我上床的女人很多，我不敢说以后没有，但是在我和她们上床之前她们都是正儿把斤的人儿。
和史果边喝边聊着，聊天的话题不外呼工作和女人。待地上放了有七八瓶空啤酒瓶子之后，我抹抹嘴说走吧，哥哥我喝好了。今天就到此结束吧。说着我把公文包一夹，起身准备开车走人。李哥，这次叫你请客真不好意思，等下次把海海叫到，我做庄，好好的喝个痛快。我转过身，笑着说，这是你小子说的，老子下次喝“世好”！
这是单位发给我的切诺基，性能还算可以，就是没空调，要知道在武汉这个三大火炉之一的城市。车里没空调是多难受。我把所有的窗都摇了下来，孤独在这座城市中奔驰着。深夜的武汉还算安静，灯火点点，我把车开到了东湖八一游泳池边停下，点燃根三五。我喜欢深夜一个人在湖边吹着湖风再点燃根香烟的感觉，从我的大学时代开始有这种爱好一直到现在都没改变过，特别是在夜晚，在这种地方，可以完全静下心来想想自己走过的路。一阵风吹过，又想到了飘，那是在我读大二的时候，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是我们系球队比赛，比赛过半，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有很多人都陆陆续续回去了，只有一小部分人留下来继续观看，飘就是其中一个。待我和海海配合之下进了对方一球，飘站了起来大声叫喊着为我们呐喊。她那头乌黑长发湿漉漉的搭在她那洁白的连衣裙上，衣服已经透湿，更显出她那完美的胸部。踢完球赛后她主动买来矿泉水给大伙喝，还主动和我攀谈，之后的发展正如大家想象的，我和飘理所当然的在一起了。那个时候我们常常半夜出来到东湖散步，沿着湖边的小路一直走到磨山，再走回来，乐此不疲。
第一次操她是在她家，她父母恰巧都不在，我把她妹妹关在客厅里，然后又给她买了好多棒棒糖，她妹妹才乖巧的看着漫画。我们把房门小心的关上反锁，不发出一点声音，然后急切的拖着衣服。由于我们都没有性经验，干了几次都没成功，想想那时的尴尬劲儿我就觉得好笑，我趴在她身上，她奋力分开双腿，几次都不行直到我浑身大汗、一筹莫展时才算踏实，我狼狈不堪地从她身上爬起来(还带着一个皱巴巴的避孕套)，看都不爱看她，心里窝火得要命，要知道，为那一次我忙活了好几天，又是看书推算安全期，又是装做满不在乎的样子去商店买避孕套，没想到整件事就这么一个结果，每每想到这事，我就又好气又好笑。
之后我们背着家里用剩下来饭票钱，在学校附近租了间平房，一个月120块。我们算正式开始过二人生活，每天放学后她总是早早的回家做饭，然后那盘子盖着趴在桌子上静静的等我回来。和飘在一起生活了两年，大学时期最美好的两年，在那两年里，我甚至没对别的女生正眼瞧过，也许是突如其来的爱情感染着我，我很珍惜那最初的一段恋爱，直到现在只要我来到东湖，我就会想起飘，想起在那场大雨中为我呐喊助威的情景。
很多人说初恋是美好的，却也是最痛苦的。在这点上我不觉得，至少，那段初恋谈不上痛苦，只是让我失落了很长一阵子。大学毕业后她分配去了北京，我则留在了武汉。临走时我去火车站去送她，彼此都一言不发，我帮她把行李拎上火车，然后嘱咐着小心走好之类的话语，她突然偻着我，亲了我一口。然后眼泪就刷的流了下来……那是在94年的秋天，一个干爽的秋天，我初恋分手的那个秋天……
嘟……嘟……嘟
腰间的手机响了，我看了看号码，很陌生。我纳闷这么晚了谁还会打电话找我，于是很礼貌的接了。是个女的，声音颓废而凄凉，喂，是李响吗？是我……胡杨。我大脑里努力的回忆着胡杨这个名字，边礼貌的说着，你好。终于在她说到原始森林酒吧时我记起了她。那是在几个月以前我和同事们去那个酒吧喝酒时认识的。那群猛男在酒吧奋力的跳着disco目的就是为了吸引几个女人去开荤，我则一点兴趣没有，到不是因为我讨厌和那帮同事在一起，只是那段时间常常和客户打交道，喝了不少酒，肠胃一度罢工。就在这时，胡杨走了过来，她妆化的很浓，一头褐黄色的头发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极度耀眼，在我正对面坐下，边喝jazz边抽着摩尔。老实说，我不喜欢女人抽烟，也许是骨子里比较传统，我看见抽烟的女人就比较反感。那天我对她爱理不理的，临走的时候她找我要了张名片，之后就再没音讯。今天她主动联系我难道会有什么事么。她说她现在在靠近东湖的双湖桥那儿，最近比较烦，打了半天电话就发现我的手机还开着，问我有没有兴趣一起聊聊。我想想正好八一游泳池离双湖桥不算远，而且现在也已经凌晨2点多了，我也没打算回去，吵醒了媛媛那肯定又是一场对战，不值得。我说等我10分钟我一会就到，然后就点燃根三五，发动那台切诺基，开了过去。
这个时候的湖风吹着有点冷了，我把窗户向上稍稍摇了点，又把衬衣的口子紧了紧。
湖边的夜永远的那么安静如初，只有我那台切诺基发出和这夜不协调的轰鸣声，回荡在湖边，传的很远……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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