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好玩的人一起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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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河,自罗摩衍那时起亘古流去。
河边的人们在河里,洗刷出生的血污,濯净四时身体,孩子在玩耍,僧侣在灌顶,死后的骨灰依然缓缓顺水而下,注入遥远的孟加拉湾。
一个眼神清澈,面容隽秀的舞者带着行囊,和当地苦修士一起盘迦跌坐。
在敬神之香的烟雾里,他看见多年前的乔达摩也曾在恒河之畔,菩提之下苦思。
今生何生,他身为王子,拥有那三角洲上极广阔的帝国,拥有千万善良膜拜神祇的百姓,宝库里数之不尽的财富,和平原上最勇猛的战士,还有后宫里那许多年轻貌美的妃子,温柔等候他的妻儿。
但他却毅然弃家,舍国,无视多数人竭力追求的财富、权力和女人。
佛为何物?
舍身之后,开始的并非极乐,而是辗转千里的跋涉,流离,有人加入、退出、呵斥、痛苦,他知道追寻的终极其实是心。
若无心呢?
天地逆旅,光阴百代,沧海微尘,菩提须弥。
是故无眼界,无意识界,无老死,究竟涅槃,真实不虚。
林怀民用最难的题来拷问自己。
是故恒河沙数,白衣僧肉身始终承接的是黄金般流淌的一个个刹那,那周而复始的逝去。
是大欢喜,也是大悲苦,黑暗中的火光在头顶冉冉不灭。
祭祀至诚则用稻谷,不够则用血,不够则用心,再不够则焚身。
焚至万念俱灰,弹指微笑的纯粹,飞灰依然盘旋,追寻的一念却不灭。
星宇以螺旋状起始,斗转,星移,终结,事毕归以天璇。
附:云门作品年表
1974年的《寒食》、 1975年的《白蛇传》、1978年的《薪传》、1979年的《廖添丁》、1983年的《红楼梦》、1985年的《梦土》、1984年的《春之祭礼》、 1991年的《我的乡愁,我的歌》、1993年的《九歌》、1994年《流浪者之歌》、1997年的《家族合唱》、1998年的《水月》、1999年的 《焚松》、2001年的《竹梦》、2001年的《行草》、2002年的《烟》、2003年的《行草二》、2004年的《风景》…… 创作缘起 http://web2.ttcps.tpc.edu.tw/www/team6-a.htm
附:林怀民——安静的芬芳
「流浪者之歌」演出时,如一幅卷轴悠然展开。求道人立在舞台一角,自幕起至幕落一直双手合十的闭目伫立,任由金黄色的稻谷自上方流泻到他头上、身上,以至在身边形成一座小丘,时间的流逝在舞台上产生了明显的意义。
身着米白衣衫的舞者们,手持缀有铃铛的手杖缓缓步出,走向舞台上蜿蜒如河的稻谷,彷彿印度朝圣客走向恒河。他们在「河边」掏水、洗身、五体投地的礼拜,泼洒出一颗颗稻谷。祷告、跋涉、树祭、火祭,沉缓优美的步行、姿态,贯穿全舞。舞剧终了,摆渡人身倾四十五度角,专注、坚毅地在满台稻谷中画出同心圆。
云门推出这齣以三吨半稻谷作为流动布景,以东方宁静内敛动作为主体的作品,希望与大众分享「一点安静的芬芳」。
關於流浪者之歌 http://www.lanyangnet.com.tw/cloudgate/html/link1.htm
有黄金之舞之称的流浪者之歌,使用了三吨重的黄金稻谷入舞,是云门舞集自1994年4月11日于台北国家剧院首演以来,演出最多次的一场表演,无论在何地演出,总是获得疯狂的迴响与掌声。
以台湾的黄金稻谷,并以乔治亚民歌贯穿全场,加上全场不时有从天而降的黄金稻米,就如同黄金瀑布般壮观,观众的赞叹声不绝于耳,除了感动,还是感动...
舞码内容主要是描写求道者修行的流浪生涯,因此带有强烈的宗教情感,舞者的肢体在乔治亚民歌的伴随下,以中国的静坐冥想与太极动作,带领观众进入一个至高纯净的心灵境界。 http://naturallybread.yam.org.tw/about/about-6-8-1.htm
八月三号的下午,台北的天空似乎就开始有了变化,在高架桥上,从圆山远眺内湖松山的方向竟出现难得一见的长虹,像座跨越圣河的彩虹桥,等待接引在岸边喧嚷焦躁的世人,也似乎为今晚的云门舞集-「流浪者之歌」揭开序幕。
在台北夏日节气里,今晚能有这样的风,有这样的云,实在是台北人的好福气!熙熙攘攘的人潮,每个人都在搜寻最佳的视界,不断地重覆游走,无法快意的定位,也许这正是「流浪者之歌」所映照的真实人生。随意席地而坐,满场的观众,不难想像云门舞集的魅力;人类真的是一群容易寂寞的动物,为了填补空虚,不断发展各种艺术创作,害怕孤独而群聚结盟,用尽各种方法探索心灵,交流越是频繁,聚集越是拥挤,呐喊的声音就越大!
流浪的开始 - 人总是孤独来 悠扬宁静的乔治亚民歌,把人们带入远古的记忆中,剧场出现一位立定祝祷的求道者-罗希塔,流泻而下的稻谷像人本存在的原慾冲击着他的身他的心,越来越多….。用这样的苦修来否定生活,来压抑自我,以抗拒外在世界的侵扰,但如此仍无法满足求道者的对生命美好的渴慕。于是他抛弃家人与故乡,选择沙玛纳的苦行僧,真实走入世间的喜乐悲苦。
圣河 - 生命长河 在求道者旁堆积不是黄金稻谷,像是我们情慾的种子,他随时会破发嫩芽,会长成慾望的大树;也像是情慾的水滴,累积成河,可以摆渡众生。显然地,云门以河作为我们生命中感情与慾望的意象。这条河象征着不同的两个世界,不同生活方式的分界。入定的求道者与圣河舞者缓慢的身体蠕动的对映,让人感受到超脱情慾的定静与陷身慾望中的沉重。
渡河 - 自我放逐 舞台上没有五光十色,吟唱的乔治亚民歌使人羨陷入一种安逸的沉睡中。或许是一种沉沦吧!舞着在情慾的稻谷中翻腾,呐喊,有的老神在在,有的眉头深锁,七手八脚的周旋在身外之物里。日复一日的感官慾乐使求道者陷入空虚,厌恶,死亡的惶恐。当舞者与稻谷一起腾空,如同苦闷的宣洩,情绪起落的表达如同身受,一起昂扬,一起沮丧!
跋涉 - 回到流浪 舞台再次呈现沙玛纳的苦行僧的意境,求道者离开都市穿过树林又回到河边。疲倦饥饿,疲惫不堪,他要走到哪里?现在只剩下一个深深的的渴望,渴望毁灭自己,毁灭他所堕落腐败的身体,与困顿滥用的灵魂。舞者头朝下,弯着腰,闭上眼,在极度的倦怠中妄想沉入河底,永不再起。
树祭 - 生命觉知 河边有一颗树,求道者抱者树想松手,掉落河中,埋葬自己。当他低头忏悔看着河水,河水却应照出他心灵的面貌,椰子树在嘲弄他的懦弱愚昧。此时忽然全面倾泻而下的稻谷,使全场观众惊醒振奋,像是沉睡的灵魂蓦然的甦醒般,求道者像是一个更新的人,认得出自己,认清过去与现在,清醒而清晰的。他倾听树的喧嚷,河流的笑声。
火祭 - 重新面对过去 火是一种会产生光与热。他不是一种物质,而是种现象,像极了生命的存在原意。火是生命中事件的隐喻。舞者敬谨地把火放在河中,不管是怀念与悲伤,所有的目标,所有的声音,随河漂流,不再抗衡,不再痛苦。回到宁静。
轮迴 - 终结与起始 舞者谢幕之后的再起,舞者坚定徐缓的在载满舞台上的稻榖中,犁出一道道同心圆,紧紧的抓住全场视觉焦点,也让观众屏气凝神时进入另一种思考空间。就像生命永远无法摆脱再生的轮迴;像是人生悲苦的漩涡,谁也无法脱离;像是这场戏码的结束,也是另外一场的开始。
有这样丰盈的心灵的感受,真的觉得不虚此行。希望我们的社会多一点艺术创作,多一点人文的关怀,少一些政治,少一些八卦,那该多好!
其实,整场演出,带给最大震撼的是:王荣裕是不是经历151场,双手合十,自始至终全场入定?倘若是,那他的心境变化如何?我更想像,要是我们喜愿面包坊的焕真,他也是可以固执的定身在镜子前一动也不动!宗禧的「弄狮」,财哥的「美声」,振家的「锣鼓」,焕真的「热舞」,我们有没有可能也来一场「喜愿之舞」,表现我们喜愿弟兄们的真与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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