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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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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9 02:14:00 | 显示全部楼层

几年前旧文,感觉已太遥远.,整理磁盘时看到,自己都惊异,原来祖上也编过煽情故事,现已长得很大了,心去另外方向。

这样的文,香榭写得最漂亮。
  
  
  [盛世繁花]
  
  
  艾夏一向不喜广州,因觉得水质硬了,火气大,整个人连着头发皮肤也显得干燥起来。还是湿润的上海适合她,一条古老的黄浦江,就把人的三魂七魄系紧了大半。
   从酒店独自散步下去,在清晨的广州街头,是难得地闲和清新,好像大学时和要好同学,四处搜寻好口味的早茶,总是满怀小女孩盎然兴趣。而今日,不过是自己静静地,从这条熟悉的林荫道穿过,仿佛寻找往日的足迹。


   艾夏着淡蓝长纱衣,拦腰一条松松腰带,缀着流苏的喇叭牛仔裤,更打眼的,是脚上亮蓝色精巧皮凉,袢带由一个小小心形扣起,细细酒杯根在小街地面上轻敲出清脆的声音。行走的时候,见路人莫不回望自己,小小的心,因知道自己是美丽的,而虚荣地快乐起来。
   晚上和朋友约了吃饭,有纪言,还有一位他的朋友,高个子宽肩膀,名叫陈在。坐在车里,远远望去,见半山都被海鲜城占据,一层层流离着明丽灯火,画卷一样地;近了,便觉灯火非灯火,连身边的人也有些恍然模糊。
   艾夏向来不肯丁点委屈自己,喜欢便喜欢,不喜便是不喜,掩饰也掩饰不住。几年不见纪言,只顾跟他说话,那个沉稳安静的陈在,几乎没有分得她半点注意。
   到了后来,艾夏有事需找陈在帮助的时候,便不由得责怪自己的幼稚与任性。凡事不先埋下伏笔,蓦地起意便显得突兀。
   但,不如此,又能如何呢?
   见着纪言,艾夏的目光便柔软下来,当年轰轰烈烈的师生恋,虽是雁过无声,然记忆犹存。
   “当日不敢要你,便永远错过了。”“总觉这样美好的女子,不该受人生的苦处。我总希望你好,事事开心些。”纪言静静望着她,他还是如此英俊,几乎没有变化;而她,却不是当日那个她了。
   不知为何,眼泪扑簌簌落下来,又被纪言温柔拭去,笑着逗她,“以前抱你,还是清瘦少女;今日拥抱,觉得你丰满成熟了,正是纤侬合适,这可令许多女人羡慕呢。”艾夏忍不住破涕而笑。


   走的时候,接到陈在电话,“今天有空吗?要不要去哪里玩?”
  艾夏微笑,笑里却是拒绝的疏冷,“谢谢,不用,我今天就要走了。”
  “那我送你。”
  “不必,纪言送我就好。”“那你多保重。”陈在怅然的声音。挂了电话,纪言的车已泊在楼下,“他喜欢你,又觉不配,觉得你太好,骨子里又高傲。”纪言说。
   “喜欢我不奇怪。”艾夏一声冷笑,毫不留情,“我并不见得好,只是不愿伪饰或勉强。他很好,我未必喜欢他的好;他多金,我未必稀罕他的多金。投缘不投缘,也由不得自己的。”
  纪言回头微笑看她,“你果然还是那个你,时而乖巧得惹人怜,时而蛮横到不讲理,可爱得很。”
   她苦笑,“不要纵容我的脾气,就是这样落下满身毛病;倘若回头有事要求人呢,便尴尬了。”
   果不其然,后来艾夏拨起电话,便觉手中重如千钧:当日自己待别人如此冷漠,今日对方会如何待自己?想想后一咬牙,再心气高傲也要生存生活吧?我终究不能不食人间烟火。何况人生在世为人为事,诸般艰难,未必就有独立强悍到从不向人求助的人。
  端的什么身架,计较什么面子?皆不过是漫漫红尘里一粒飘飘尘埃,背副臭皮囊讨个生活。
   就这样莽撞一个电话拨过去,他竟一下听出她的声音;艾夏含笑应酬了几句,便觉吃力,心里也想打退堂鼓。心中不镇定,便唐突地撞出一句孩子话,“我有事找你,又怕你生我气,不愿理我!”他倒笑起来,思索片刻,“只要是我可帮的,便会尽力帮你。”“我不是擅说话的人,但你无须顾虑太多。”
   放下电话,艾夏叹一口气。到底如纪言所说,他是个心地好的人。虽未必就简单了,但心里觉得轻松许多,便快乐起来。


  过了几天,乘飞机去广州,陈在的车已静静泊在候机厅外。
  “先送你去酒店吧。”较之初次见面,他的态度轻松许多,艾夏不免想到,是否由于他手中握有她的底牌?心里紧张起来,坐在副驾位上,脊背也挺直许多。
  但陈在犹然不觉一般,送她到酒店住下,又带她出去进餐,举止谈吐皆显出绅士风度。艾夏提醒自己要更从容,人与人的交锋、尤其男人与女人之间,一旦某方流露出急切,便不觉落了下风。
  晚餐后还早,“喜欢音乐会吗?”陈在问,“有兴趣的话我们就去。”
  “好呀。”事实上,此时她哪有这样耐心,却微笑答道。
  陈在将车驶到二沙岛,停在音乐厅外,“时间未到,先走走吧。”夜晚的江边明灯闪烁,两岸楼群伫立,远远望去,只觉红尘漫漫万家灯火,只有阔而沉的江水,于城市腹地缓缓流过,繁华喧闹中保持它不变的沉默。
  两人并肩走着,不时有散步的人由身边谈笑经过,也有年轻情侣倚在栏杆上,彼此缠绕,低声说着动人情话。


  艾夏忽然有些恍惚。数年前,就在这珠江边,纪言牵着她的手,与她静静漫步,她的心里是那样飞扬的喜悦。
  终究是师生恋,何况他有家室;她爱他,却还未勇敢到要拿自己的学业与青春冒险。她不愿伤害他及与他有关的一切,也不想牺牲葬送自己。有时候,一切明明可以如烈火瞬间爆发燃烧,却总是踌躇、迟疑地,徘徊在悬崖边缘,煎熬着意志,也真实地痛并快乐着。
  人间有些感情,并非不爱,只是不够彻底罢了。而要彻底的爱,总要承受难以承担的代价。也或许,那一切仍然不是爱,他的爱,已先一步给予了身边的女人与孩子。倘若用尽手段去争取,在被爱者的感受里,那份激越的爱,反而会成为负担。艾夏不愿输掉人生最初的爱情,宁可打个平手离去。彼此都得不到对方,竟成全了一生的牵念。想到这里,她的心底涌起悲凉,而唇边浮起一抹笑意。淡淡的,却略带苦涩。
  “你爱言吗?”清凉江风徐徐而来,身边久久静默不语的陈在,忽然问。
  艾夏有些惊讶地转头看他,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强烈的脆弱与疲惫忽然袭来,艾夏眸中泪光晶莹。
  “爱的。但从开始,他就不可能属于我。”她强忍住几乎要滑落的泪水,“我总是要不到自己想要的。”“你可能要到的,你却不想要。”陈在凝视她的眼睛,“不是吗?”
  他之于艾夏,正如艾夏之于纪言。红尘里彼此追逐,人总是渴求着自己得不到的东西。
  艾夏避开他逼视目光,望向缓缓东流的江水。“也许吧。我不能勉强自己的心。”的确,委以辞色,已是她的底线;世上没有任何理由,可令她出卖自己的爱情。为纪言尚且不够奋不顾身,况且自己不爱的人?
  “我们回去好不好?我很累了。”忽然觉得沮丧,如此明显的拒绝,她对自己要求他办的事已不抱希望。倘若他不爱她,一切还有机会;但正因他爱她,她却偏偏不肯给他——他唯一想要的。
  人总是因得而予的,她顺应了自己的心,拒绝交换,又凭甚由他身上获取?艾夏苦笑了。


  回去的路途格外沉默,车内小小空间令人觉得狭促。“放首歌听好吗?”艾夏疲惫地倚在靠背上,低声说。
  陈在沉默地打开音乐,竟是艾夏最爱的许巍专辑。“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对自由的向往,天马行空的生涯你的心了无牵挂;穿过幽暗的岁月也曾感到彷徨,当你低头的瞬间才发觉脚下的路;心中那自由的世界如此的清澈高远,盛开着永不凋零——蓝莲花。”是那首《蓝莲花》。悠扬曲风和着许巍感性的声线,艾夏的心轻轻跳动,而思绪随之漫舞飞扬。每当音乐响起的时候,才记起人间的美好,还有,自己并不完全孤独。
  “喜欢许巍?“陈在问。
  “恩。喜欢他对音乐的执着、他的不肯妥协,坚硬背后有着柔软的灵魂。”艾夏眸子朦胧,“或许是觉得亲切吧。”
  “倒与你很像,”他笑起来,“坚持而顽强。不愿放弃的,是心的自由吧。”
  “是吗?”艾夏大笑。原来陈在的聪明与品格,远远超过她的想象。车内气氛变得轻松,两人开始天南海北的聊天,艾夏无须刻意地,就放下了这次拜访的本来目的。时间随温柔夜色从窗外匆匆流过,到达酒店门前,艾夏竟有几分谈兴未尽的感觉。
  “我就不上去了,”陈在望向她,“你也累了,早些休息。”
  他的眼睛泄露了心事,语气镇定却分明是言不由衷。艾夏的心蓦地柔软,目光也变得温存,“你赶紧回去吧。陪我这么久,一定也累了。”“和你在一起是不觉得累的。”他忽然热烈的说,仿佛理智失去控制。“只是你不给我这样的机会。”
  艾夏低头不语,想了想,抬头眼中已带了泪光。
  什么也没说,她伸出手,轻轻握住他的。良久,她启口道,“无论如何,谢谢你。”
  两簇燃烧跳动的火苗,在陈在眼中瞬间黯淡下来,但他仍然露出微笑。一个紧紧的拥抱,艾夏在他宽阔怀中停留片刻,又被轻轻放开。
  “愿你好。”他说。


  第二天午后,陈在没有来送她。去前台结帐,才知已付过了。侍应生取出一个淡蓝精致的礼品盒,“一位陈先生转托给你的。”
  拆开礼品盒,竟是一枝蓝莲花。修长的茎干、金黄的花蕊、蓝色花瓣在阳光下明媚地舒展,仿佛甜梦初醒的美人。
  纸盒里还有一张小小的便条:
  “心中那自由的世界,如此的清澈高远,盛开着永不凋零——赠予我心中的蓝莲花。
  另:你的事,我已办妥。以后若有什么困难,可随时与我联系。
  陈在”
  城市的风擦身而过,艾夏立在人群熙攘街头;深深呼吸,不觉已是满脸的泪。
  原来人间的爱,并不全是交换。总有一类灵魂,会为执着而柔软。阳光下,怀中美丽的蓝莲花,映着她闪烁泪花的笑颜,分外夺目灿烂。

 

老歌,Vincent / Don Mclean——写给梵高的。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3-8-3 13:49:15编辑过]
风为裳,水为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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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9 02:15:00 | 显示全部楼层

 [爱到覆水难收]


我的眼泪滑落下来。他的些许温柔,令我爱到覆水难收,而他一句抱歉,就为我的爱情划上仓促而狼狈的句号。

一、他的眼睛
我叫小蔓。
今年20岁。
这是个多么好的年纪。阳光在肌肤上闪烁流动,没有皱纹、没有晦斑、没有任何岁月的痕迹。
康成喜欢我的肌肤与身体。这青春的、光滑的、如丝绸一样在他手心滑过的身体。
康成是一家马术俱乐部的老板,今年四十二岁,与许多小有所成的中年男人一样,有位美丽的太太与一个安琪儿般的孩子。
我认识康成已经一年了。
那是个阳光灿烂的下午,我去报上登的一家马术俱乐部应聘。它的名字叫“富豪”,一座漂亮的欧式建筑后面是开阔的马场,颇有气势。
什么都没带,我空着一双手,口里嚼着益达,身上是火红吊带配黑色小皮裙,裙子短到露出我整个修长赤裸腿部。
考官竟然不是男人,而是一个年轻女人。****!我心里暗骂,我对女人一贯没有好感,尤其是故作高贵的那种。
她冷冷看着我,拧着两道细细的眉,眼里带着怀疑的鄙视,“你来应聘什么?”
“女骑手。”我懒懒回答,把口香糖嚼得啪啪作响,双腿微微抖动,目光斜睨着四周。一旁的长沙发上,规规矩矩地坐了一排美女帅哥,个个表情麻木呆滞,看起来都像木头。
我叹口气,唉,无聊啊!
“叫什么名字?”她问。语气好像提审犯人。
“杜小蔓。”
“会骑马吗?”
“不会。”
“是大学毕业吗?”又问。
“不是。高中没读完。”我不得不委屈自己,一再尽量耐心地应付这些无聊的问题。早在高二时候,我就先知先觉地辍了学,虽然把在一所著名院校当教授的老爹气得够呛,但我很快发现,我的决定是正确的。我在十六岁的时候逃离家门独自流浪,而当年曾要好的姐妹进入大学后全成了拿腔拿调的白痴,再加一次次被男人抛弃,个个越发愚蠢得不可救药。
我最怕她们说起哪个迷恋对象时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丑陋样子。
我从来不哭。自妈妈去世的那天起,我好像就再也没有哭过。我更不会为男人哭。男人,是天生活该被坐在女人身子下的动物。
现在面前这个同样愚蠢的女人,又摆起自以为是的高贵态度,开始教训我了:“我们需要的是高素质的骑手,而不是售酒女郎。”
哈!我就做过售酒女郎,那又怎样?那些男人愿意为我花钱,一掷千金只为买醉,还会在酒吧里为争夺我的欢心大打出手,让我获得无上的得意快感。而这个白痴女人,凭那身皮包骨,就算脱光也不会有人多看一眼。
我翻翻白眼珠,仰面望天。
看得出她努力压抑着怒气,“你可以走了。”文件夹被她啪地一声重重放在桌上,那张本来还算端正的脸蛋有点痉挛。原来还是道行不深修养不够,稍不小心就露了马脚。
“Bye_ bye。”我挥挥手,脸上浮起一个笑,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忽如一道晴天霹雳,一个高大黑影横在我的面前。
“安娜,等等。把她留下。”那人看也不看我,直接走到她的面前。
“可是——”她皱着眉头,抬头望着他,眼中满是踌躇的苦恼,又有言不由衷的顺从。
以我天生灵敏第六感,我想,这个名叫安娜的白痴女人一定是爱上眼前这个男人了。仔细打量他一番,果然不错,虽然不是施瓦辛格那种肌肉男,但还算有些气质,他有一双裘德.洛的眼睛,深邃莫测,泛着海洋般幽暗而变幻的光泽。
当他的目光停驻在我的身上,那一瞬间,我沦陷在他的眼波里。
他就是康成。

二、我的爱情
我被留了下来。康成喜欢我,而我爱他。
我用最任性最骄蛮的方式爱他,用一个十九岁女孩子会使用的一切爱的方式。
起初,康成心旷神怡地享受着我的爱情,后来,就变为恐惧与厌倦。
我说过,男人是天生活该被坐在女人身子下的动物。可是一旦你爱上他,就会被他翻身骑在身下,然后被践踏被抛弃。
原来,小蔓也不能逃过这样的结局。
在酒店二十八楼的落地窗前,我整个身子吊在康成身上,唇在他的颈间肆意游走。
他正在接太太电话,不断避开我牙齿的咬噬与手指的骚扰。“恩,我在开会,马上就回来。”他的神情一本正经,是典型爱家好男人模样,而充满欲望的身体,却被我挑逗得蠢蠢欲动。
我轻咬他的耳朵,低低地娇笑,他匆匆挂掉电话。
“小妖精,让我拿你怎么办?”将我一把抱起丢在床,他气喘吁吁压在我的身上。
“那你打算拿我怎么办?”我斜睨着他,唇边带一丝笑,鲜红的长指甲一点点划过他的面颊。
我是爱他的。最良家妇女的爱。可我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就像自己是位天生轻浮薄幸的风尘女子?如此以来,他即便负我也不会有任何愧疚与遗憾。但不这样,除了把骄傲的小蔓变成一个与其他女人同样愚蠢的怨妇,并无任何用处。
或许,我只是想让自己的痛,不那么明显。
康成的身体覆盖了我,我的指甲深陷他的肉里,纵情缠绵,如世界末日到临般疯狂。只有此刻,他与我是同心同体,彼此深刻爱恋;只有此刻,他完完全全属于我,只属于我。
“小蔓、小蔓!”销魂之颠,他脱口呼出我的名字,我紧缠他的胸前,泪水滑落下来,“康成,我爱你。”
软软躺倒宽大床头,枕在康成臂弯,我推推他,“你该回家了。”
他翻身笑看着我,“怎么忽然懂事了?”
我不屑地耸耸肩,“本来如此。犯不着为你哭天嚎地。”
他轻抚我的脸,眼中满是赞许,却无怜惜。“乖宝贝,我很快来看你。”
在他闭门瞬间我奋力将桌上花瓶砸过去,浑浊的碰撞声后漫天碎片散落,我听见自己歇斯底里的尖叫。
“滚!”我大声喊。这些男人统统都该滚,事实上,他们与任何四肢爬行动物没有根本区别。衣冠楚楚风度翩翩的康成,与他们也是一样,甚至比他们更自私冷漠。我深深明白。
这个世界上康成只爱两个人。除了自己,就是十岁的小女孩雪儿——他的女儿,他的心头之宝。即便康成的太太舒云,也不在康成至爱之列。他爱她,是因她的完美与得体,因她是雪儿无可替代的母亲。
至于我,我是一簇火焰,成为康成欲望释放的出口。我的爱与身体,皆被用来唤醒康成将逝的热情与青春。
我们全都是康成手里的棋子,被他冷酷地操纵人生布局。
我对康成美丽的太太舒云毫无妒意,因她与我一样可怜。我唯一妒忌的是雪儿,那精灵一样的小可人儿,总是带着公主般傲视一切的神情。的确,有康成这样一位富有又娇宠她的父亲,她完全可以由表至内都如真正的小公主般高贵。
第一次见到雪儿是在赛马场,我正骑在马上表演。我的爱驾名叫“罗密欧”,是匹漂亮的英格兰纯血马,一身白色鬃毛在午后的阳光下流动金光,它步伐矫健神气无比。而我身着蓝色骑服,头顶粉红羽毛迎风招展,我知道自己是整个队伍里最引人注目的女骑士。来到“富豪”三个月,除了成为康成的情人,我也获得“漂亮宝贝”的美誉,更是赢得追捧者无数。
策马从跑道上急驰而过,风在耳边呼啸,我在马背上侧身、伸展、立起,做出各种漂亮矫健的姿势。栅栏外响起观众热烈的欢呼与口哨声,只是没有平日里康成追随我的目光。
他的注意力一定都在雪儿的身上。我有些恨恨地想。
如果没有雪儿,每次上马前康成都会不放心的反复叮嘱,“小蔓,注意安全。”那样温柔而关切的眼神,令我几乎误以为他是爱我的。
他到底爱我吗?
刚停在跑道尽头,我就听到小女孩娇嫩的声音:“爹地,我要骑那匹马!”
一身雪白公主裙的雪儿,伸着手指骄慢地指着我,“就是她骑的那匹!”
康成牵着她的手,站在她身边,满脸宠爱的微笑,“好呀,雪儿真勇敢!”
“我的演出还没完!”我大声抗议。按照常规,骑手表演完毕后还要骑马绕场一周,接受观众的掌声与敬意。而康成,怎么能因为小丫头一时兴起,就改变规则?
“爹地!”雪儿不满地瞪我一眼,瘪嘴扑进父亲的怀里,“我要骑马嘛!”
“小蔓,你下来!”康成抱起雪儿,对我拉下脸,目光阴郁。他从未对我用这样口气说话,几乎带了几分嫌恶。
显然,他并不爱我。他对我的感情,或许还不如我的“罗密欧”,不如一头畜生。也显然,很多时候,畜生比人类真诚而高贵得多。

三、如果你不爱我
“小蔓,我送你去上学好不好?”一次欢爱过后,康成小心翼翼地对我说,“骑马太危险了。”
“你是想把我打发走吧?”我矜持地笑了,慢条斯理为自己套上性感无比的真丝睡裙,“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不必找借口。”
“小蔓,我不是这个意思,”他轻蹙起眉,“你还小,应该读大学。”
“那好吧。”我干脆地说,“只要不让我去我爸那所学校。我不想让他觉得丢人。”
我又成了一名学生。只要洗去浓妆,我有一张最清纯的脸庞。我学习美术,每天背着画板在校园里漫走,倒也像模像样。
很快我又有了大批追求者。对这些小男生我不接受也不拒绝,只是觉得有些无聊。
某天我对送我情书的一个男孩子说:“我不是处女。”
“我不介意。”对方诚恳地说,“谁没有故事呢?”
“我做过陪酒女郎。”我又说。他立即脸色大变,找个借口迅速溜掉。我冷笑。
一个电话拨给康成,忽然想哭,“康成,我是不是坏女孩?”
对面沉默片刻,“不是。你是很好的女孩,比许多人都好。”是康成肯定的声音。
我的眼泪流下来,“康成,我想你。过来看我好不好?”
康成立即开了车从城北急奔城南。我徘徊在校园门口,四处张望。等他的心没来由地激动热切。
或许,他真是我尘世里唯一的牵挂与依靠。他是掠夺并伤害我的那个人,也是唯一给我爱与温暖的人。我离不开他。
康成出现在我的眼前。二个月不见,显然,我令他吃惊了。现在的小蔓,不再是过去那个小蔓,我穿一件简单的白色毛衣,蓝色牛仔裤,就像个真正的学生一样清秀淳朴。不是康成给我的生活费不足够,而是,我忽然对物质失去了兴趣。那些都已不能吸引我。
“小蔓!”康成呼唤我的名字,我扑进他的怀里,泪水忽然就磅礴而出,打湿他的胸前衣襟。
“我想你!”我像个孩子一样放声大哭,全然不顾校园门口来往的人们纷纷转头观望。
康成将我抱在怀里,把我带到车上,“小蔓,小蔓,”他喃喃地低声地念着我的名字,温柔的唇轻轻滑过我的眉尖、眼睫、鼻梁,吻去我的眼泪,最后落在我的唇上。
那是怎样甜蜜缠绵的吻呵!我曾经和面前这个男人做爱许多次,但从未想过,一个吻也会令我如此陶醉。
软软倚在他的怀里,我面颊泛红,而眸子亮晶晶,“康成,我爱你。”我说。几乎有些稚气的害羞。
“我也爱你。”他捧起我的手,放在唇边辗转轻吻,就像我是他真正的心爱。“小蔓,我爱你。”他再次说。
我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掉下来。如果真的是爱情令人愚蠢,那么,就让我也做一次愚蠢的女人吧!
我的生活从此变得充实起来。
白天,我高高兴兴地和同学一起去听课,夜晚下自习回来,准时接到康成的电话。康成的情感仿佛变得格外细腻,每次都有说不完的话,我便撒娇地说,“好了好了,我要去睡觉了!”然后恋恋不舍放下电话,唇边带笑,回味着刚才的对白,如同每个恋爱中的白痴一样。
每到周末,康成就开车来看我。以前总是有机会就去酒店开房,仿佛除了做爱没有别的事情可做;而现在,康成似乎更愿意带我做些别的。我们会开车去旅行,或者去打网球,他甚至会用几个小时的时间,坐在那里让我为他画一幅素描。
我知道自己曾经坚硬的心,在渐渐地融冰解冻,虽然这样下去,或许会令我某天心碎到万劫不复。但倘若他是那个持着匕首的人,要把刀生生刺在我的心上,我宁可迎上,也不会闪躲。
而他,他怎么想?
他待我,是越来越温柔了。有时候,蜷在他暖暖的怀里,我几乎以为我们可以永远这样在一起。
如果没有后来的事情,或许,我们还能默默相守,享受这点“偷”来的幸福。那是一个周末,康成正和我在湖边钓鱼,忽然接到一个电话,他的脸色瞬间大变。“雪儿病了,我要回去。”
我望着他开车离开,从此再没有出现。打他的手机,总是关机,只有打到“富豪”,是安娜接的电话。
“你是小蔓吧,”她一下听出我的声音,“你最好不要纠缠康总。你害惨他了。康太太已经掌握了你们偷情的证据,准备和康总离婚。当初他的家产基业几乎全来自于舒家,所以真的离婚的话,他就是一无所有了。”
我的血液一点点冷下来。舒云,一个看起来那样温柔顺从的女人?
原来,每个人为了保护自己,都会狠狠地反击。我倒吸一口冷气。是我们先伤害了她,不是吗?
“自己保重吧。如果你真的爱康总,就为他想想。一个习惯了成功的中年男人,是承受不了一无所有的。”安娜还在说。我颓然地挂掉电话。
一个小小的小蔓,一段脆弱的感情,怎能与那庞大的现实生活、完整的家庭比拼?我知道康成会选择什么。
康成果然没有再来找我。我不想割腕,不想吞药,不想冲上门去撕闹,只能在每个夜晚默默舔噬自己流血的伤口。我也没再电话给他,只是发过去一个短信:“如果你不爱我,请不要骗我。”
很久很久,他的短信过来:“我是爱你的,但更是懦弱自私的。小蔓,对不起。”我的眼泪滑落下来。他的些许温柔,令我爱到覆水难收,而他一句抱歉,就为我的爱情划上仓促而狼狈的句号。
这个秋天,我的心破碎在风里,如那一地冷冷的玻璃,难以收拾残局。

 

 

[此帖子已被 小倩 在 2008-11-9 3:56:36 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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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9 02:17:00 | 显示全部楼层

[站在花开的地方等你]
  
  远远地,走道尽头,罗静石缓缓转过身来,面朝她而立。“我在这里。就在花开的地方等你。”阳光里,他微笑地、温柔地说。一如那个永远的,永远的蔷薇午后。
  
  1、
  林落第一次见到罗静石,是在医院的重症病房。房里空气沉浊,窗外阳光也昏落落的,好似随手一抹就晕开的画泥,没半点光泽。
  林落读医学院。四年的如花青春都将在课堂与医院里穿梭,那生死一线的地方。谁会了解呢?她真怕那病痛呻吟,那走廊里蹒跚人影,那些或许转眼就会从这个世上消失的眼睛深处,最后的绝望与留恋。可既已来了,林落也只能忍受医学对自己诗意柔软神经的折磨。
  现在她站在同学身后,听着新课老师在病床边为大家做着讲解,自己却神思游离。周遭是模糊的嘈杂,林落看见一些细碎尘埃,在光线里轻轻飘起来,又缓缓地沉下去。
  “这位同学,”林落听到一个明亮的声音,她蓦地惊醒。 “恩?”应声抬头,就撞见一双深邃而略带询问的眼睛。
  “可以把我讲的示范一遍吗?”罗静石说。
  身旁同学都笑起来。
  林落红了脸。走到病床边,努力地回忆方才老师都做了什么?脑中却是空白。低下头,看见床上侧躺着位老人,身子小鸡般佝偻着,整个人在白色被单里紧缩成团。一旁,同室的病人都好奇地望着她。林落感觉颈后悄悄沁出汗来。
  风穿堂而过,吹起她白大褂下露出的一角湛蓝裙边。蓝如天空的颜色。
  “做一遍查体。”他在提醒她。林落看见他鼓励的目光,“想想有关的课程。”他说。
  林落咬咬牙,一些模糊的碎片开始浮现脑海。必须把病人放平才能查体。可掀开被单,她惊住了。在那到处皮屑脱落、瘦得不成人形的身体上,右脚可怜兮兮地蜷着,而左脚,已经没有了。
  林落几乎要吐出来。
  可是,所有人都在看着她。
  “这是糖尿病可能的并发症,足部坏疽以致截肢。”是他平静的声音。比深谷无风无澜的湖水还要平静。她转过头望着他,有些愤然。当然,他是工作多年经验丰富的临床医师,而她,只是个稚嫩无知脆弱胆怯的在校学生!
  她命令自己镇定,镇定。“你可以翻身吗?”她俯身向病人问道。床上的老人只是睁着一双黯淡眼睛,呆滞地望着她。
  强烈的悲悯忽然涌出她的胸膛。她温柔地微笑了。“我帮你翻个身,做个检查好吗?”她抱起老人的身体,那苍老、残缺、满是秽物、病入膏肓又轻如薄纸的身体,轻轻地在床上翻转过来。她年轻而健康的体温从指间传递给老人,她看见他的眼睛在瞬间闪亮了,那是温暖的光芒。“好姑娘——”老人口齿不清地说。
  她的泪水在瞬间盈满眼眶。
  “那时我就爱上你了。”很久后的后来,罗静石说,“爱一个人没有理由吧。”
  下课的时候,林落沉默着。罗静石走到她身边,“你是叫林落吗?”他问。
  “是。”她才看见他的高大俊朗,平白地,有种叫人安心的伟岸沉稳之气。她不知他的年龄,可是她想,看起来他实在很年轻。
  “他会死吗?”她突然问。
  “谁?”
  “那个老人。”
  “会好的。”他说。她抬头迎见他的眼神,那样温柔,温柔得好像,那窗外暖暖欲融的落日。
  
  2、
  罗静石的名字在女生之间很快传开来。
  “全院最帅的老师”、“成熟的魅力男人”,她们这么评价他。林落总是沉默。
  他离她的生活太远了。虽然,他为她们代课,她时常会见到他。每次讲课,他都是衣着得体,风度翩翩。他的举止总是那样从容,而所言字句都像是随意拈来,又精准无误。
  她隐约听说他有位美丽的太太,是高干子弟,也在医院里工作;还有个可爱的儿子,已经五岁。这些都令她的心隐隐痛起来,尽管,毫无道理。
  她总是坐在一个角落的位置,默默地,在听课时凝望着他。她也常恍惚觉出,他的目光在温柔地对她做出回应,就仿佛阔大的教室里只她一人般。她听到窗外繁茂树叶在沙沙响,好似唱歌,不时还有鸟儿欢快的清啼。但转眼间,那美妙错觉就过去了,他仍在台上侃侃而谈,而面对的,是所有同学。
  她被自己少女的梦弄得烦乱起来。
  但是,她要怎样才能不注意他、不倾慕他、不想念他呢?
  每天下课后,大家都涌去餐厅,她总是期盼着,在那里能遇见他;而每次穿过医院回宿舍的时候,她又想象着他的高大身影会忽然出现在面前,温柔地对她微笑,一如初见那天。
  她拼命学习他的课,发誓要拿到最高分;但她的人,越发清瘦而沉默下去。
  转眼间,这门课程就快结束了。那么,她会很难见到他,而她的梦,才开始就得面临幻灭。午餐时,林落忧伤地想着。
  “考试准备好了吗?”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惊讶地抬起头,见他托着餐盘,极其自然地在对面坐下。
  不远处,几位女同学的视线立即哗地扫射过来。
  她有些紧张地挪挪身子,“还好。”她说。
  “好好复习。”他笑着说,“考得好我请你吃饭。”
  她忽然有些生气自己的不安,还有他的镇定。“如果考得不好呢?”她反问。
  “那么更应请你吃饭了,以表安慰。”他停下筷子瞧着她,眼里也有了笑意,几乎有些顽皮。
  她终于笑起来,“那好吧。”她说。身旁,餐厅的嘈杂声浪与饭菜杂味一波波涌来,她却只觉天地明静,澄霞四合。
  校园里开始流传他与她的绯闻。
  到了考试,女生们都拥至她的面前,“林落,快去套套题吧,”她们怂恿说,又妒又羡,“罗静石那么喜欢你。”
  他喜欢她吗?林落自问。但是,他们真的开始约会了。
  那天,他带她去了淮和路的一家餐厅。那里有个蔷薇园。临着小轩窗,望得见满园袅娜藤蔓,犹自盛放着绿意。对面,他在温柔而细致地询问她爱吃什么?还需要什么?如照料一位真正值得爱慕的淑女。她觉得自己单薄青春,在那刻呼啦啦张开翅膀,丰盈美丽起来。
  饭后他带她去园中漫步。她的绿裙子在风里飞起,走在他身边,她就像只翩跹的蝶儿。他们渐渐说起一些遥远的可爱的事情。在他面前,她变得活泼起来,仿佛与他早已如此亲切熟悉。她讲述自己的成长、种种有趣或忧伤的心事;他也笑着说起童年,和伙伴们下河游泳,几乎被河水冲跑的往事。
  “幸好你还在。”听到这里,她忽然深吸一口气,“要不,这辈子我就见不着你了。”
  五月的阳光灿烂。他正走到一道蔷薇墙边,听到她这句话,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面朝她站着。他深邃而闪着光亮的眼睛认真地看着她。
  “我会一直都在。就在这里。站在花开的地方。”良久良久,他启口道。
  风轻轻吹过,天空蓝得像块水晶,他的身后,满墙碧绿蔓叶舞动着可爱的小巴掌,拥簇着朵朵娇俏盛开的蔷薇。花儿们微笑着,那样自在甜蜜;她也在风里微笑起来,而眸中,已不觉晶莹。
  从此他们偶尔约会。但更多时候,都在人群里神情自若地擦肩而过,如陌生人般。她由最初的甜蜜感到爱情的痛苦。
  她也在他的目光里飞快成长起来,到了毕业前一年,她已有几分小女人幽柔婉媚的味道。而他依然只牵她的手,或是拥抱,虽然她知道,他是想要她的。
  如今,关于他与她的传闻已呈野火燎原之势。她早已与同学疏远,除了学业,罗静石几乎成为她整个世界。她打算考研,这样,她就可以继续留在他的身边了。
  周末,独自在安静的实验室里看书,一位陌生的女人忽然出现在门口。
  “你是林落吧?”她上下打量她,凌厉眼神犹如匕首,一刀刀狠狠割上她的肌肤。“我是罗静石的太太。”
  林落的血液瞬间凝固了。她很美。虽然眼角已隐含细纹,但她满身都流露出曾是怎样一位风光无限的锦绣佳人。
  苏曼冷冷看着她。“离开他。”她说。林落不语,身子却轻轻颤抖起来。
  “我要你退学。”她不容置否地,“立即退学,不要让他知道。”
  林落抬头望向她,有些愤怒了。固然感情上自己先伤害了她,但她凭什么,这样专横地决定她的前途与命运?
  “你必须这样做。”苏曼的声音冷恨如寒冰。“否则,我会让他转眼间一无所有。”
  眼下,是深秋了吧?窗外梧桐树的叶子,大片大片地飘落下来,在风里打着旋,迷惘又凄伤。
  
  3、
  离开海市已经多年了。
  那个秋日,交退学报告的时候,没有人质疑,也没有人阻拦。或许,学校领导早就忧心她的“惹是生非”,只盼她尽快消失,以免闹出麻烦来。
  拖着行李箱,独自走在熟悉的林荫道,望着落叶在路面上踉跄、翻卷,逐着秋风;她一步步慢慢走出校园,一步又一步,心已冻结成石。
  回到家乡城市,托父母的关系,她进了一家还算不错的单位。
  她不知道她走以后,罗静石还好不好。她想或许他会忘记她,因他的人生完整而丰盈,并不缺她一个角色。
  直到那个午后,她收到一封远方的来信。
  “你走后不久,我们就离婚了,现在我已再婚,很幸福。他离开了医院,一直一个人生活,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的下落,已经告诉了他,我想他很快会来找你的。” 署名是苏曼。
  林落的手指猛烈颤抖起来。十年了。十年。他就要来了。
  三日以后。天空飘起细雨。机场里聚集了悲哭的人们,到处的新闻都在以低缓沉痛调子哀悼着突然的飞机失事。
  林落坐在流泪的人群里,一袭白裙低垂。那张薄薄的信纸在她手里轻轻颤抖着。
  远远地,走道尽头,罗静石缓缓转过身来,面朝她而立。“我在这里。就在花开的地方等你。”阳光里,他微笑地、温柔地说。一如那个永远的,永远的蔷薇午后。

 

[此帖子已被 小倩 在 2008-11-9 3:52:13 编辑过]

风为裳,水为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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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9 08:33:00 | 显示全部楼层
沙发,顶下。
毅行群06年8月创建。是以50公里毅行、每周一、三、周五夜环马鞍 山,周三夜环磨山、每周日早环磨山环团湖环落雁等中长距离徒步为 主,平时郊区纵山、交流为辅的运动休闲综合群。
宗旨:友谊、阳 光、简单、快乐!
50公里毅行新人接待群:1210900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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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9 10:45:00 | 显示全部楼层

流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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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9 12:23:00 | 显示全部楼层
太长了 不想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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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9 14:00:00 | 显示全部楼层

只要心是晴朗的生活就没有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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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9 14:10:00 | 显示全部楼层

总有些收获,是执著的奖励

懒懒走路,帅性跳舞,谁能阻拦小猫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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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9 15:27:00 | 显示全部楼层

看你上一篇, 感觉很是凌乱的思路, 看了几遍,自己终究是没有看懂,想来你是写的自己可以懂得的文字,也没敢回笔.

今天再看你的这段,更感觉有着张爱玲的语风,喜欢.

你喜欢张的文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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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9 15:43:00 | 显示全部楼层

小倩的文字很漂亮,很有感觉。读她的文字,有时候,真觉得无须回什么评论,静静的看着,就够了

懒懒走路,帅性跳舞,谁能阻拦小猫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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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9 16:11:0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不是天使我不会飞:
猫猫

好呀!嘻嘻,都被小倩的文字吸引进来啦

[此帖子已被 小猫漫步 在 2008-11-9 16:11:52 编辑过]

懒懒走路,帅性跳舞,谁能阻拦小猫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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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9 19:44:00 | 显示全部楼层

看了第二篇,有几句话,还是很有哲理,很能表现女人心理的!

不一一摘录了!

[url=http://weibo.com/u/1664747534?s=6uyXnP][/url] [url=http://www.5zls.org/ShowBBS.asp?menu=5&UserName=曾繁仁]皒樶難誇樾嘚ド寔潞途d鎐杬,鮞昰某些个钕仌の羙……[/ur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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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9 19:55: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篇也看了,结局太伤感了点!

两点意见!

医学院好像绝大多数专业都是要读5年的。

10年也太久了吧!我很难相信,用10年时间还找不到自己曾经喜欢的那个人。

现在都是什么时代了啊!通讯和交通都以超级发达了!

[url=http://weibo.com/u/1664747534?s=6uyXnP][/url] [url=http://www.5zls.org/ShowBBS.asp?menu=5&UserName=曾繁仁]皒樶難誇樾嘚ド寔潞途d鎐杬,鮞昰某些个钕仌の羙……[/ur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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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10 08:23:0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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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10 10:33:00 | 显示全部楼层
静静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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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10 13:37:00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个妹妹也是N年没露面了,一切还好吧!
人生比想象的广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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