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城——惨败的一场战斗

晓山

追随红军长征的脚步，终于来到了赤水，这里是毛主席军事智慧得以充分展示的地方。据说六十年代初，蒙哥马利元帅访问时当面高度赞扬毛主席卓越军事战略能力时，并谦虚地问毛主席最得意的战役是那次？主席毫不犹豫地答：“四渡赤水”。可见这里是毛泽东军事思想实践、完善、发展、形成之地，值得后人驻足研究，凭吊瞻仰之地。

湘江战役后，中央红军溃退至湖南通道时原来的八万部队仅存三万余人 ，红军危矣！面对险局毛主席从担架上站起，游说于各大军团领导间，极力劝说不要继续想与二、六军团汇合，而是应该向敌人力量薄弱的贵州挺进，否则，红军将面临灭顶之灾。此时红军指挥权在“三人小组”，李德和博古坚持北上与贺龙关向应部队汇合，借以扩大红军势力，拓展根据地面积，而周恩来则独木难支，鉴于当时红军现况和各级指挥员的怨怒，中央红军最终走了贵州黎平这条路，真是红军幸甚！新中国幸甚！！！

我驱车从通道至黎平，在黎平纪念馆里看见陈云的一段话：没有黎平会议就没有后来的遵义会议。这是什么情况呢？细细了解才知道，就是这次黎平会议上李德面对红军将领的责难，（估计彭德怀哪句名言：崽买爷田不心痛！就是在会上指着李德说的。）拒不承认军事指挥错误，摔门而出，周恩来勃然大怒，决心接纳毛泽东同志的意见。至此“三人小组”意见分裂，这才有了后来的遵义会议和毛泽东的重掌军权。然而当时黑云压城、白色恐怖密布红军生存之艰险，非是一个遵义会议能解决的，“生存是第一位”。我以为这就是毛泽东军事思想、军事路线雏形的基点。








主席重掌军事大权后的第一仗，就是土城之战。这原本就是一场输不起的战斗，红军亟待久违的胜利，主席需要胜利证明自己，周恩来王稼祥张闻天等需要证明支持毛泽东的对的，可是恰恰这场战役失败了，而且输得很惨，二千多红军兄弟命丧青杠坡。这次战役留给史学研究许多话题，积极的、消极的、功力的、展望的、主流的、客观的、批评的等等。

我在“四渡赤水纪念馆”看着这次惨败战斗文字介绍时，耳边尤闻青杠坡上的枪炮声，这震撼心魄的厮杀声惊竦我们每一个参观者，自然也惊醒了当时的毛泽东他们。土城战役失利后，中央红军被迫一渡赤水，进入了川南古蔺、叙永境内。后来，中共中央在云南威信县一个叫作扎西的地方召开了政治局会议，并对红军进行了整编，毛泽东在会上总结了土城战役失利的教训，他说：“这是一场拉锯战、消耗战。我们没有歼灭川军，反而受到很大损失，不合算，也可以说是一场败仗。主要教训有三条：一是敌情没有摸准，原来以为是四个团，实际是六个团，而且还有后续部队。二是轻敌，对刘湘模范师的战斗力估计太低了。三是分散了兵力，不该让一军团北上。我们要吸取这一仗的教训，今后力戒之。”







关于中央红军长征途中的"土城战役"的战略意义和对红军四渡赤水的影响，毛泽东生前曾经有过一段精辟的论述。他说:"土城这一仗，由于及时渡过了赤水，摆脱了尾敌，改变了被动局面。部队果断地变为轻装，甩掉了包袱(笨重物资)，行动更自由了，更能打运动、游击战了。这又为后来三次渡赤水打胜仗，创造了有利条件。"

从毛泽东关于土城战役的这段论述中，可以明显地看出:土城战役是中央红军在长征途中的关键时刻打破国民党军的围追堵截，变被动为主动的一次重要战役。从毛泽东的这段总结中，还清楚地看到:土城战役补充和完善了毛泽东关于运动战和游击战的军事理论，为后来三次渡过赤水打胜仗作了思想准备。由此可见，土城战役是遵义会议后中央红军在长征途中的一次重大军事行动，是有关中央红军前途和命运的一次大决战。关于这个问题，以往的认识是不清的，甚至是错误的。如元江在《军史资料》1986年第3期发表文章就批评土城战役是以毛泽东为首的红军中央领导层犯下的一个重大军事指挥错误。元江认为土城战役不该打，更不该与川军决战。元江的观点由于发表的刊物档次高、影响大，致使后来许多学者均沿袭他的论点，几乎成为定论。土城战役其战略意义极其深远，对于它的重大意义，但在史学界和军史理论界长期被忽略，这无疑是件遗憾的事!

一场失败的战斗，从中汲取宝贵的经验这是主席过人之处。战斗正酣之时，主席能及时叫停，不得不承认其胆略气度非常人可比，谁希望自己的出山之作铩羽而归呢？历史不能重复，胜败不可改写，孰是孰非遑论，我们今天坐而论道，也不过是事后诸葛亮。但从客观看来，这场失利的战斗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主席的军事战略思想、主流意识、指挥智慧以及领导风格，渐显舍我其谁的领导霸气，（后来在猴场军事会议中表现无遗。）直至领导全军取得全国解放，仅从这一要素来看，可以盖棺论定：土城战役输得无奈，但值当！





门楼前的赤水河汨汨流淌着，像是告诉我们“四渡赤水”成就了毛泽东军事指挥才能，挽救了红军，挽救了党。是啊，极贫极弱的红军在敌人围追堵截的困境中得以生存，毛主席的军事指挥智慧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四渡赤水”其中大量以少胜多战例为军事家津津乐道，不乏出现在外国军事教课书中，供后人研究借鉴学习。至此，我们也怀着沉重而敬仰的心情离开土城这座具有红军光辉足迹的小镇，直奔茅台烧坊，意欲用酱香茅台驱赶土城战役失败的心头阴霾，去享受红军先烈们创造出的新中国幸福。



                         晓山
                二0一七年十一月十九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