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山 发表于 2015-12-7 09:47:58

往昔趣事-----林涧扑蛙

本帖最后由 晓山 于 2016-11-13 19:26 编辑

林涧捕蛙

          一部《舌尖上的中国》把全国人民的饮食兴趣提高到空前,影片将东西南北中的地方食材及制作方式粗略介绍一番,客观地起到融汇中华饮食文化之集大成,简单地反映了中华传统饮食文化的博大精深,不失为消遣类好作品,尤其深受家庭主妇热捧。遗憾作品受到太多的观念限制,演变为政治的需要,冲淡了舌尖上的主题,流于形式了。可惜,可叹!我想作者的初衷应该是搞一部雅俗共赏的饮食文化精品,以飨读者,填补中国影视界空白。


“民以食为天”。几千年来炎黄子孙尊顺这一古训,一直不懈地探求何物可食?如何食?食之何益?为此,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统统搬上宴席,成了我们的盘中餐。细细想来,它与人类生存发展历史并行,亦是一部浩瀚丰盈的史书。真希望有心人能出资搞这部鸿篇巨制,以彰显泱泱大国饮食文化之深邃!


谈论饮食文化是有历史背景的,在洪荒年代,战争年代,食不果腹年代,奢谈饮食文化,那是见鬼的事。我下面讲的故事是亲身经历,亲口品尝,亲手制作的一道山珍美馐,与饮食文化不搭界,纯属好吃好玩,然当日之余味依绕舌尖,挥之不去,令我梦魂牵挂。


我下放在江西罗霄山脉的崇山峻岭中,知青点在深山一所废弃的小学里。众山相峙唯余一小块空地,方不足千米,狭长随山势而下,傍有二家农户,一家三子,一家一子,共二条狗。再有邻居则在天边,山里人常常遥指云雾间道,你去邻居家借什么什么,去邻居家看看什么,这种十里为邻的概念我们好长时间都不能适应。十里是多远呀,望山跑死马!知青点原是一所废弃小学,面积颇大,整个二楼空弃。本来的大客厅我们把它砌成了猪圈,四合院的格局,天井特大,两扇大门特高特厚重,关起来哑哑响声,如同山庙,肃穆可怖。夏天我们喜爱坐在大门坎上聊天,因为山风特大,吹得蚊虫无法立足,宛如一台天然大空调,惬意的很。迎面一条小路陡直通往山下,目及不过千米就消失在群山之中。尝偌风和日丽太阳普照,知青点一片生机,如遇梅雨连天,阴冷沉迷,山中雾霭笼罩,此时再看知青点,像庙像寺像庵堂,就他妈的不像住人的地方。


常言道:高山有好水,平地有好花。此话真不假,知青点旁那条小涧水流不涸,天干物燥未见断流。究竟这水从哪里流来,未探原委,反正出自山里头,而山里我们也从未穷尽,真不知道何处是山里头。亏有这条小溪水,否则,我们是无法生活下去。水是生命之源,有水就有生物,有生物就有可食之材。把我们眼光吸引到林涧小溪流是一次意外。这年春天,山中大雨瓢泼,山洪顺林涧而下,把小溪两旁杂草灌木冲刷一净,平常我们洗涮的地方足足扩大了一倍,在廻水之处我们发现了一只特大的死蛤蟆,足足有八两有余。我们兴奋地研究着,当时中国尚未有过什么巴西牛蛙,在这深山之中见到这大个的蛤蟆实属第一次。正当不解时,邻家小伙子出现,他告诉我们这是石蛙,生长在大山林涧里,扑食昆虫。公的体硕且白肚皮上长黑瘤子,叫声像娃娃哭。林涧灌木丛生,蛇虫遍及,极不易扑捉,当地人从不去抓它。


蛇!一听到蛇,大家毫毛立竖,兴致立刻索然。尽管蛇也是一种极好的食材,可真没谁敢动它的念头。在下放的这些年里,凡是南方有的蛇种,有毒无毒的,我们几乎都见过,幸好天佑知青,没被咬,否则,不堪设想。记得这年夏天的一个中午,大家在午休,突然被一阵急促凄厉的蛙叫闹醒,大伙第一反应就是蛇在扑蛙。同时操起一切可手工具奔向叫声点,甚好,在晒谷场上的柴垛旁,地势平坦而无杂草树木,大伙壮胆齐扑向大蛇,一番激战终于将一条二米余长的乌梢蛇打死。有人取胆就溪水吞下,我们急忙在天井垒砖支锅烹饪蛇羹,据当地人说:煮食蛇肉必须对天,否则,屋檐上的蜈蚣或蜘蛛闻到蛇汤香垂涎,落入锅中蛇羹变剧毒,食之身亡。这是我们唯一的一次集体扑蛇食蛇,当时考虑到环境和时间,才敢如此放肆,要在平常谁敢玩命。反正对蛇我们是唯恐避之不及,真不敢招惹它。


夏天日长且太阳毒,照得万物垂头搭脑,这天下午我独自进山打柴,近一年的农村锻炼,对于一般农活已经得心应手了,首先是胆子大了许多。寂静的深山唯闻风吼,连鸟都躲进密林,懒得啁啾,走过一片人高丛草坡时,想起当地人说过此处有猛兽出没,心里着实紧张,无助地看看手中的柴刀,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说怕也是,怕野兽还是怕寂寞,真说不清楚,当时那环境的确死一般寂静,渗得慌!我们进深山一般只能沿着林涧小溪岸这条唯一小路走,也就是说必须贴着大山边,另一边是山田,满满长着稻子,能清清楚楚看见的只有这条弯曲的小路。正在想别从山上窜出什么东西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忽听田边噗噗窜起一道黑影,当时真是魂魄俱散,待我醒神时,只见野鸡拖着美丽的尾羽,缓缓划过稻田飞向深山。我趟过稻田直扑过去,挥舞着砍柴刀,满脑子都是野鸡肉,岂有一丝恐惧!眼看着一顿美味飞走啦,当时这个捶胸顿足哟。其实野鸡起飞缓慢且距离很长,反应迅速是极易打到的,可惜太突兀了,大脑懵了。


整个下午脑子都处在亢奋状态,心想这种好事下次一定不能再错过。傍晚时分我挑着满满一担柴返回,途径一处山垭蓦然看见红霞装扮下的群山,妖娆绚丽,大自然瑰丽的景致令我窒息。我怀疑地揉揉眼睛,自语道:这是我下放的山村吗?这么美丽的画面平时怎么没发现?马克思说过:人类只有解决了吃住行,才能发挥创造力。说的太对了,我们天天修地球,却不知道地球之美,都是忙吃忙喝闹得。其实美就在身边,只是无暇无心去欣赏罢了。当我踏上林涧小路时,那一抹红光印在脚下,归去来兮,几人能不为五斗米折腰?


负薪之下归途匆匆,收起闲暇之心,生计为重。突然发现晚霞映出溪水边一个黑影,我停驻细看,哈哈,一只石蛙赫然匍匐在溪边!我不移动身躯小心放下柴担,(必须要告诉看客,通过学习,我们捆柴,挑柴,放柴均是一流的,尤其是放柴,直立不倒,起肩就可以走。牛吧!)就地伏在溪边一只手猛抓过去,嘿,逮着啦!好大一个家伙,估计少说有半斤。这玩意到底是野生的,劲道挺大,两只小手合抱着沟边杂草怎么也不松手,我只好连根把草拔起,用两指掐住它的腰椎,只手扶担,挑起柴火兴冲冲赶回知青点。


厨房里大家兴致盎然地看着我处理石蛙,别说,真有一小碗。大伙敲着碗筷齐道:快炒!快炒!我环视这一屋子人,心里凉了半截:每个人能摊到一块蛙肉吗?集体生活就是如此,共产共吃就是不共妻。这是惯例,谁都必须遵循,否则,你就别想在知青点混。就今天的情形这一小碗蛙肉,就是兑上半桶水打汤也不中!望着眼冒绿光的馋鬼,我放下蛙肉道:这样,大伙别急,有谁再陪我去抓几只?众人齐道“好嘞!”记得有个张姓小伙子,个子不高,体重不大,胆量可不小。迅速找来二把电筒,与我推开厨房后门投入夜色中。


这山里说黑就黑,万籁俱寂,山风息了,月亮未见,天地混沌,伸手不见五指,唯显天际繁星闪烁,着实阴森恐怖。若不是吃字当头,打死我也不敢行此夜路。我曾介绍过知青点的厨房后门就是那条林涧小溪,准确地说应该是一条小沟,为了美化知青点环境,改善生存理念,我就称其为小溪吧。平常大家出出进进,周围踩踏光溜平整,此时倒也不觉得可怕,仗着电筒的弱光,沿溪而上,满脑子都是那肥硕的石蛙,一头扎进了深山。


我俩背心短裤赤脚,就手握电筒,无任何工具装备,够低碳的。知道吧,就是谙熟山里情况的当地人亦不敢如此大胆。可见当年知青真有“敢上天揽月,下洋捉鳖.”的豪情。不为啥?就为吃!


上行千米余,就闻一种叫声,声音浑厚独特,响声形式像通过扩音传开,即不像娃娃哭声,也不像石蛙叫,反正就像缸瓮中传出的声音,待我们走近,声音立止。我俩蹑手蹑脚趋近一照,哈哈,可不就是它老人家吗!只见石蛙大大的个子,黑黢黢的颜色,趴在溪边岩石上悠闲惬意的很,电光下鼓突的双眼泛着异彩,一动不动,也不叫,像是被手电筒定住一样。我暗示后面同伴止步,就地趴伏在溪沿边,一手定住电光,一手迅速扬起扑去,什么叫手到擒来?这就是。紧张兴奋刺激,我蹭地一下站起来,顾不上满身的汗水和泥土,两人忙看手中的战利品。石蛙大张四肢,下颌气鼓鼓的,扁平脑袋,宽口大眼,一对前肢粗短孔武有力,后肢壮硕修长,尤其是脚蹼特大,真不长见。背部黑灰相杂,皮肤湿滑颇有张力,肚皮在光照下白亮亮的,胸部上布满黑颗粒,坚硬凸起,是只公的。因为凡是公的胸部才会长黑颗粒,为了便于交配,这是自然进化而来,这只足有八两。


此时的我们完全无视凶险恐怖的环境,沉浸在收获的喜悦,继续前行,直至抓到第三只时,才感到两难了。同伴一手一只,两手不空,手电筒夹在腋下,我一手已逮住一只,一手持手电筒,若再抓就无法持手电筒照明,同伴催促道:回去吧,明天带篓子来装。我心有不甘地说:再抓一只。说话间,又听到前面蛙鸣,我连忙凑过去,把身体横卧在溪岸上,一手捉住原来的石蛙,口衔电筒,腾出一只手去抓岩石上的另一只。必须说清楚的是,这深山可能从未有人打扰过石蛙的清修,它们根本不畏人,亦无防卫意识,傻傻地任我们捕捉,否则,不可能这么顺利。现在想来最关键的是:当时怎么从溪沿站起来,双手不空又是如何将口中的手电筒转到腋下的,全然忘记了,反正那是个技巧活,真不是吹出来的。不信你只手能捉牢一只石蛙,不跑了才怪。其实最难的还不是此,是山里夜间的蚊虫,此时我俩汗兮兮臭烘烘短裤背心的,自然是蚊虫攻击的对象。蚊蝇都有趋光的本能,嗜血的蚊蝇敢把牛叮死,况乎人?搞笑的是我俩双手不空,无力抵挡蚊蝇玩命的进攻,只能鼠窜而逃。


进厨房一看,呵呵,全知青点的男生都在,一见我俩满载而归,一片欢呼。杀石蛙的,刷锅涮碗的,添柴烧灶的,拿菜票换油的,个个奋勇。可怜厨房仅有盐,无任何调料,有人抄起小碗匆匆而去,向邻家讨酱油;另一个则去讨生姜大蒜辣椒,仅有二户人家,被我们抄动起来,当地人是从不扑食石蛙的,也不知道此物如何吃,故特赶来看我们炮制石蛙大餐。酱油是奢侈品,胡椒味精更是难入寻常百姓家,还是那位大婶主意多,去园子采点紫苏,借此去腥入味。好在辣椒管够,常言道:鱼儿打个屁,辣椒都有味。说明炒食荤腥一定要多放辣椒,一则解腥去湿,二则耐吃。一阵忙绿后,五只石蛙终于下锅了,白晶晶的蛙肉在红绿辣椒的映衬下,是那么的魅力四射,阵阵鲜香直扑鼻腔,视觉味觉双重刺激我们目眩头晕,最后怎么分配,怎么吃下去,真得忘了,但那回味确残留至今,四十余年不曾忘怀。


连汤带水半脸盆蛙肉,瞬间一扫而光,不含糊。大伙满意啧着嘴,正在计划明天去大搞一场时,邻家大小伙子进来了。他的一番话令大家脊椎冒凉气,半晌没敢吱声。他瘦高精神善谈,估计比我们稍大点,与老米关系特好,是当地的民兵排长。印象中第一次摸枪就是在他哪里。他熟知山中各种野兽习性,平常我就很敬重他,所以他之言值得信任。下面是他的原话大意:我们这个山区什么最多?蛇最多!老虎豹子这些年没有看见了,野猪开始多起来了。我们民兵冬天组织进山打野猪,就用三八大盖打。有次野猪被打伤赶急了冲人就扑过来,这东西命贱且凶,有时跑到陇里祸害庄稼,十里八乡农民齐上阵赶杀,热闹得很。我们公社经常有打到野猪的消息,那是百把斤肉呀!因为野猪把山里农田毁坏,有红薯吃红薯,没吃的它就用獠牙去拱犁田埂,翻食里面的根茎昆虫,搞得农田无法蓄水,一来一个家庭大大小小的野猪,由公猪带领见啥吃啥,危害极大。野猪可以组织人力去打去赶,可蛇就不同啦,抓蛇可要专门技术和蛇药,一般人根本不知道如何与蛇打交道。深山离公社医院又远,一旦被蛇咬伤,如是剧毒,丧命可能性极大。就说你们抓捕石蛙吧,林涧杂草丛生,四处出没毒蛇,它们也是靠扑食石蛙为生,当你用灯光照着石蛙时,它们也盯着石蛙伺机扑抢,你挥手去捉时,蛇的第一反应是与它争食,自然会迅速扑向黑影,很可能就咬住你的手臂,任何一次让你摊上,你怎么办?命贵还是蛙肉贵?听完这番话,大家噤若寒蝉,刚才像打了鸡血高叫明天去大搞一场的神气,荡然无存。我暗呼:侥幸!我们怕蛇,真怕到骨髓里了。这不是闹着玩的,小命丢在深山,不值当。


人是要有敬畏之心的,尤其是年轻人,否则真无法无天了。


此事就此打住,再也没人敢擅自夜晚去林涧捕蛙了。白天我们走在溪沿时,仍然深情打探着,希冀能一睹石蛙的倩影,捉到一二只解解馋。说也怪,从未如愿,这石蛙全然不见踪影,天晓得它们躲在哪里。有一次看见邻家那个最小的儿子,用红萝卜烧焦做饵在溪边垂钓,我们围上去问:这么浅的水里有鱼?他说:钓螃蟹。这太费劲了吧,我们全跳进溪里,手翻石头直接去抓。翻开石头一阵浑水,然后你就会看见一只螃蟹仓惶横着溜走,山溪水凉,螃蟹个小鬼精鬼精的,经常连续翻动几块大石头才能抓到一只,老费劲啦。我们生吃八爪,身子不要,据说是生吃螃蟹八爪腿有劲,干活力不亏。但是我们还是忌惮蛇,溪边杂草灌木丛生,总担心什么时候遇到蛇,否则,螃蟹亦难逃厄运。


回城上大学后,我一直以此经历为荣,常常向同伴吹嘘,林涧捕蛙如何刺激,石蛙如何好吃,山珍如何难求。无独有偶,同班中竟然有一人亦有相同经历。听听他的扑蛙经过,我觉得自己汗颜了,完全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


他曾是井冈山地区地道山民,在林场砍伐树木,掏鸟采菌,为生计样样能干。每当酷暑时节,他们村上年轻人就会邀伴进山捕蛙。当然,他们条件更差,没有手电筒,而是背一大捆干竹片。当地盛产毛竹,篾制品余下的竹黄晒干当火把,他说这更科学实用,火把可以把毒虫蜘蛛燎死,亮光所至蛇也会吓跑。(我深以为是)他们也是沿林涧小溪而上,也是徒手捉,也是短裤背心赤脚。不同是是,他们腰间系一圈藤条,沿藤条系许多小细绳,抓的石蛙用细绳拴住蛙腰,吊在腰藤条上,直至满满一圈。我特不明白为什么不用鱼篓?他自豪地说:不明白吧,石蛙生性古怪,用鱼篓装一个摞一个,压在下面的全会气死!“会气死?”我始终将信将疑。


他接着说:吊在腰间石蛙四肢可动,经常小手合抱住树枝草木不松,非常讨厌,让你夜间行走特别困难,但你不可以折断它们的手脚,否则也会气死。想想围着身体盘一圈石蛙个个活蹦乱跳,湿滑冰凉,那感觉一定恶心,尤其是深山的夜里那么多小手在你腰间抓来挠去的,恐怖极了,真不是常人所能忍受。“遇到蛇吗?”当然,他说经常遇到。凡是大蛇,尤其是剧毒的蛇就会想办法打死,因为山里供销社收购,而且价格很可观。他说邻村有个年轻人,也是在捕蛙时打到一条毒蛇,蛇头几乎打烂了,半夜里就把蛇缠在脖子上,直至第二天上午快到村口时,蛇苏醒过来咬他一口,结果这个人死了。“蛇这么可怕的东西,为什么缠在脖子上呀?”他说:蛇浑身冰凉,夏天缠在人身上挺舒服的。“我的上帝呀,真敢玩命!”农夫与蛇的故事,还真有现行版。


他们捉石蛙也是逐水而上,越攀越高,自然是无路可走,越是人迹罕至,石蛙越是个大且密集,易于捕捉。不夸张地说,白天反而没人敢涉险,夜里火把光照有限,大家心系石蛙,全然忘记身处凶境,逐利驱命,奋然前行。直至背中篾片燃尽,然后大家积聚一起,就地宿营。细听他解释方知原委:火把无成本,也非常管用,但就是不能照远,尤其看不见下山的路,出现山崖或断头路,你根本无法看清楚下面究竟有多深,稍有不慎就会摔死,所以必须天亮下山。


山中夜里迷气雾嶂,蛇虫横行,步履艰难,可真不是闹着玩的。村里上年纪的人要是夜里进山捕蛙或下套捉野兽,一般还要进香拜佛,保佑平安。据当地方法:是把一张灵符燃尽放在碗里,碗中兑一半水,念动咒语,然后将这碗水泼向墙壁,如果符水全部沾在墙上,则可行,反之,不能进山。山珍不可谓不珍,佳肴不可谓不贵,,取之求之何其艰辛,由此可见一斑。


大三暑假,我们酒酣耳热之际,重又提及此事。大伙建议分坐几辆摩托进山,到我下放大山里去捕蛙。此时,石蛙身价陡增数十倍,一跃真成了名副其实的山珍。其实当地市场根本就无此物,当地人更谈不上品尝,只是听说过而已。物以稀为贵,所以石蛙是有价无市,估计石蛙长什么样子也没几人得识!最终我们未能成行,估计还是敬畏蛇!现在想想蛇固然狰狞可怖,然正是因为有它,才保住大山环境不被肆意破坏,生态不被糟践,深山才得以宁静。






                                     晓山


                                 2014,9,6日于家中


四郎 发表于 2015-12-7 11:16:58

{:1_144:}坐下,慢慢看!

四喜丸 发表于 2015-12-7 20:27:34

晓山兄是知青哥哈,向战天斗地的老一辈知青们致敬!因为现在他们其中的一员,成了我华夏国的老大。

这篇看完了,可能照顾我们这些视力不好的瞎子,字体放的好大,看的就不吃亏。楼主写的很生动,让人读过有身临其境的感觉。

当年清贫艰难的农村大山生活,物质匮乏、内容简单,但山青、水秀、风朗、月明,没有水污染、没有雾霾,现在成了城市人蜂拥而至向往的生活调剂。现在要体验这样的自然情趣,反而要花上大把的银子,去所谓的返璞归真。

毛爷爷还是有远见啊,虽然当时知青们是吃了很多亏,但现在回头看,何尝又不是值得回味的人生阅历和历练呢?

难民 发表于 2015-12-7 22:12:31

虽没有赶上那火红的年代,但是在很多文学作品中常能感觉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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